闻言，傅墨行第一时间看向了她。

他眼底带着几分不悦，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之后，用警告的语气对她道：“你不要自作聪明。”

苏莞轻笑：“有吗？”

男人没搭话。

她唇角笑意更深：“其实傅总是男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最直接的表现是什么，是占有欲，是想看见她，想吻她摸她挑逗她，想跟她发生实际性的关系？对吧？”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沉默以对。

苏莞也没有着急将车子开出去，缓缓道：“可现在看来，傅总对我的态度和实际行动，似乎更符合我刚才的所有描述。”

傅墨行挑眉：“所以？！”

她面色沉静，慢条斯理地分析：“所以你爱上我了，不知不觉中。尽管你自己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冷笑：“爱上你，还会对你这副态度？”

她意味不明地念了一句：“原来你知道自己对我态度不好啊。”

男人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抬手捏了捏眉心：“开车，不要再废话。”

苏莞这才开始发动引擎。

等保时捷开到宽敞的马路上之后，她淡笑了下，红唇张合道：“车已经开了，但有些问题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讨论一下的。”

傅墨行充耳不闻。

女人似乎并不介意。

她一边开车，一边侃侃而谈：“你对我态度不好和你爱上我这两件事并不矛盾，你对我的态度差是因为你两年前被我逼婚，被自己的父亲安排，被迫和曾经喜欢的女人分离。你斗不过你父亲，也不能跟他斗，所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把我当成一个罪魁祸首，一个发泄口。男人么，总是很矛盾的，在爱与恨之间自我折磨，总以为是伤害了别人，其实不过——”

她顿了下，才微笑着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傅墨行突然睁开了眼：“够了。”

简单的两个字，可却让人听出了他沉闷嗓音里透着的丝丝不悦。

苏莞轻飘飘的笑了起来：“刚好，我也说完了。不过很想问一问傅总，你现在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代表自己的心思……都被我说中了吗？！”

他意味不明地落下一句话：“说了些臆想之中自以为正确的事情，就觉得它们都是事实了吗？我爱上你？！呵，别痴心妄想了。”

她扯唇，也不在跟他争执什么。

不管爱与不爱，都改变不了他们要离婚的结果。

不管爱与不爱，都改变不了她要离开他，摆脱他的心思。

她所言种种，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不过是为了让他明白两年多以来他对她所有的讽刺折磨并非单向。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惩罚。

爱过的女人没那么爱了。

习惯了的妻子最终也要离开。

如果说她苏莞是可悲的，那他傅墨行也必定是可怜的。

结婚两年多了，苏莞第一次发现，原来跟傅墨行聊天也可以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