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出自画皮鬼之手,如何救人?里面存在的不过是不能去投胎的冤魂罢了。”
宋越看向程修,想说你不要把真相说得这么直白,然而,到了嘴边的话又没有说出来。
面具人似乎笑了一声,她只看着容深,等着容深的回答。
容深低敛了眸子,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好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朝面具人说道:“好。”
面具人没给程修和宋越反应的时间,突然将画往上方一抛。
下一刻,容深身形化作一道黑雾,往画里钻去,而程修瞳孔微微一缩,在容深完全没入画中的那一刻,他的身形竟也化作一道金光,比容深还先一步没入画中。
“你们都进去了,那我呢?”宋越瞪大了眼睛,等他想要进去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靠近那幅画了。
宋越看着面具人,面具人依旧站在台阶之上,眼神漠然,明显是在守着这幅画,不让任何人接近了。
宋越咬牙,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等着容深出来。
实际上,对于容深这一去,宋越心里很没有底,据他所知,这出自画皮鬼之手的画里,可都是些无法投胎的冤魂,就算容深进入画了,强硬的改变了什么,从画中带出来,也不过是一个冤魂罢了。
何谈救人之说。
可不救人,这面具人就要容深的心脏。
而此时,容深也是进入了画里,才发现程修跟了进来,她和程修都穿着盔甲骑在战马上,容深无奈的看了程修一眼,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就没有多问。
要改变这幅画里的内容,她和程修就直接融入了这幅画,于是也成了画上的一个人。
此时,她和程修就骑着马在城下,只要等着将领一发话,他们就会立刻进攻,拿下京城。
京城之中,常年难见日头的冷宫内,沈苑侧脸趴在床上,身下的棉被硬且散发着一股冲鼻的霉味,她却像是早已习惯,呼吸微弱,嘴唇苍白干裂。
自单薄中衣里露出的手臂不复从前的丰腴,干枯且伤痕累累。
在这冷宫里待了快两年,从前惊才绝艳的长公主,如今却瘦削枯颓的如同老妪,那一头鸦青发丝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已经白了大半。
十分可怖。
门外忽而响起仓促的脚步声,听着与以往有些不同,沈苑还未清醒,就有侍卫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拖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被拖出冷宫,外头的阳光一刺,沈苑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她眯眼后反倒清醒了许多。
可她一开口,声音虚弱的像是气音,不凑近她的唇边根本听不见,自然也没有人能回答她.
直到出了宫,沈苑才迟缓的察觉到了不对,一路走来,宫人四散奔逃,往日巡逻的侍卫早已不见,四处可见人心惶惶,就像是……当年她扶持皇弟登基时一样的景象。
等沈苑被带到城墙上时,她心里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那一刻心里的快意汹涌而来,沈苑咧嘴无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