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梦圆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隐瞒,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孩子是谁的?是少函的吗?”
如果陆少函知道许若萱有孕,他们和好的机会就可以大大提高。
“这个...若萱没有说,我也不敢乱猜测,毕竟......她跟莫帆在一起也这么久了。”这样回答孟宇应该猜不出来吧。
“认真回答我,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胡梦圆看他这样的态度,当下也有些恼怒,仰着头说道:“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宇看着胡梦园气鼓鼓的样子,想来是真的不知道真相,他泄气的坐在一旁,不由替陆少函担忧。
“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他,如果孩子是莫帆的...”想到陆少函阴冷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也只有他知道兄弟高处不胜寒背后的孤清和寂寞。
这么多年苦苦支撑他活下去的,不就是对许若萱仅存的感情吗,不然再坚韧不拔的人,也会被内心的煎熬折磨死。
......
看着囡囡紧皱的小脸,杨桃恨不能将她的病痛以十倍的加重换在自己身上,照片后面的地址,不用去看早已烂熟于心,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婚礼在本市最为奢华的酒店,杨桃着便装又没有请柬,自然被人拒绝在外,围着酒店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别的入口,她焦急的在门口渡步,这个时候她只能打电话给许若萱。
“若萱,我来婚礼现场了,囡囡的病情反复得厉害,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哎,我就知道你会去的,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你已经找到沈临了?”
杨桃有些难以启齿,她扯着洗到发白的牛仔衬衫,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因为我没有穿正装...也没有请柬,所以没能进去。”
“都怪我没有提前想到。”许若萱拍了下脑门,要不是她的疏忽,杨桃也不会被拒之门外。
“今天莫帆也去了,我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杨桃也由惊转喜。“好,谢谢。”
想来莫帆也已经快要到了,他对杨桃的印象一直不错,这个忙他应该会帮的吧。
“怎么了若萱,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回去吗?”他按下蓝牙耳机,正好等这个红灯。
“是这样的,杨桃她今天还是决定去找沈临了,现在正被拦在门外,能不能麻烦你带她进去。”
莫帆的剑眉有些微皱。“可以倒是可以,我怕沈临会不答应。”
“没关系,只要你把她带进去就好了,我相信杨桃。”
“恩那好吧,让她在门口等我。”
莫帆到的很快,杨桃远远便看到了他的车,乖乖的在停车场等着,脸上的神色却出卖了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若萱有没有告诉你,沈临这个人刁钻刻薄。”
杨桃一怔,许若萱再三提醒过沈临的脾性,莫帆作为朋友给他的评价,更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莫先生,为了囡囡我会尽力的。”她眸中的坚定让莫帆暗暗叹服,希望她可以有好运气吧。
“一会我可能照顾不到你,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麻烦您把我带进去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剩下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来的。”
宾客差不多都到了,莫帆拿出请柬,服务员立刻招待他进去。
“对不起小姐......”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莫帆打断了。“怎么?我的朋友不能近吗?”
“原来是莫总的朋友,不好意思小姐,您请进去吧。”
“谢谢。”杨桃终于到了酒店里面,她来不及欣赏周围华贵的装修和摆设,左顾右盼的到处找沈临的身影。
莫帆看她着急的样子,有些失笑。
“既然来了,就到处转转吧,我也不知道沈临在哪里。”前方已经有人来跟莫帆握手,杨桃看他忙去应酬也不好再打扰,只能自己慢慢寻找。
她因为囡囡的病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买过新衣服,杨桃的身影在婚宴上格格不入,每走过一处就有人窃窃私语的讨论。
周围人的眼光,让她有些难受,在座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家缠万贯,随便在宴会上穿一套衣服至少也是五位数开头,杨桃怯生生的立在里面,便显得有些穷酸,虽然她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灯光璀璨下的沈临,他的领口松松垮垮的展开,用顾盼生姿形容他的桃花眼恰到好处,沈临比照片上还要帅气,杨桃手中的照片是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现下更添了成熟和稳重,西装熨帖合体,更衬的沈临英气逼人。他就这样坐在酒宴的一处,有灯光自头顶徐徐落下,杨桃望着他,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她在原地踟蹰了一会,看沈临周围的人少了些,才敢慢慢上前。
沈临随意的翘着右腿,感觉到杨桃的接近,他轻蔑的吹了一声口哨,其实在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沈临就注意到了这个局促的姑娘,没想到竟然朝自己过来了。
“服务生的衣服不够了?让你这样出来上餐是不是太敷衍了些。”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沈临起了一丝玩味。
杨桃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自领带到胸针腕表,不难看出来出来他品味极高,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接触的人群。
“沈......沈先生,您好。我......叫杨桃,就是那种五角星样子的水果,我......”
他跟莫帆的温润如玉一点都不一样,眼角的调笑让杨桃紧张到有些结巴。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临学着杨桃的语气,有些忍不住开口讥讽,估计又是那种过来要他联系方式的牛皮糖。从学生时代,沈临就是女生中间的香饽饽,所到之处总有人想要搭讪,他便靠着直锥人心的毒舌,把自己隔绝起来。
杨桃听他这样说,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但她还是用最卑谦的态度,对着沈临弯腰。
沈临吓的差点跳起来,这种交流方式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
“沈教授,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她声音中的哽咽,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