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雅笑着点头：“前辈如此看中我一个小女子，真是荣幸至极！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不过……天下间，能够有如此底气要把自己写的秘术记录进《姬氏秘术说》里的人，怕是只有一个！”

她顿了顿，“你是我们姬家两百年前举世无双的神医姬芮吧！也就是，最初编纂《姬氏秘术说》的人，是我们姬家两百年前的老祖宗，也就是我的太……爷爷！”

老者的脸上，划过片刻惊讶，而后，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我就是姬芮！一个活了两百年却死不了的人！”

听闻这话，钟离琰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扫过，似乎是在细细辨认之后，垂眸若有所思，而后，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百年不死……”

凤雅低声沉吟片刻：“太爷爷，这么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死之术……还有，您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

姬芮摇摇头，叹息：“不死又能如何，两百年来我一直不曾了却心愿。当年为了完善整理那部《姬氏秘术说》，我一直追查血妖。我发现他们都被什么东西吸光了鲜血，也发现了它们身体内几乎无药可解的毒素。我想弄清楚他们究竟如何变成那般，又是被什么吸光了鲜血，几乎将之当成此生心愿。

“那本书里血妖的源头血魔，是我给那个神秘之物取的名字，我猜它们生于黄泉崖底。为了彻底的找到那所谓的血魔，我不得不亲自去黄泉崖查探。却不慎遇到血妖攻击，掉落崖底。我的腿并非摔断的，而是在黄泉崖底，我遇到了真正的血魔！它实在太可怕了！

“我在昏暗中看到一颗怪树，它盘屈的树根以及长长的树藤竟然是吸血的怪物。亏的我身上当初有明荒夜明珠粉末做，我撒在了身上，最终逃脱，不过，因为双腿被它伤到，中毒溃烂，为了活命，我不得已砍去了双腿，才让毒素最大程度减弱。

“后来，多亏了这个树洞，以及树洞中这些蝙蝠们。它们不晓得吃了什么药草，看到我腿上的伤口，忽的涌过来。我以为它们要喝我的鲜血，没想到它们吐出了白色的泡沫在我受伤的腿上。因为剧痛，我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惊讶的发现，双腿的伤口处，中毒泛着的青黑色没了，我的毒彻底解了。从此之后，我便在这树洞中生活。渐渐跟它们成了朋友，再后来渐渐的开始与它们用笛声交流。说实话，我也好奇怪，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活这么久啊！活得越久，我却越痛心，因为两百年了，我始终无法解开谜团，更无任何实质性的突破。我只惶恐，生命的无止息的长度，会越发让我庸庸碌碌！”

“竟是如此！”

凤雅惊叹不已。

这样的经历——从黄泉崖上掉落，不仅碰到血魔不仅大难不死没变成血妖，还在这里生活两百多年，真可谓是一段传奇。

这次，换做钟离琰默默地听着，可是心底却考究的比任何人都多。

他之前了然的微笑，此刻却变成了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