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说，她不在的时候，姬无天亲自过来找过她，要她过去问话。

凤雅凝神思索，偏院修缮的房屋可还没完成，姬无天这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她讨要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去后院没有找到她，便给奶娘留了话，让她回来后，去书房找他。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这次不去找他，迟早都是要见他的，倒不如现在过去瞧瞧，探探什么口风！

一边想着，她便到了姬无天的书房门外，才扬起手，还没能敲在门上，里面便传出姬无天淡淡的声音道：“进来吧！”

凤雅要敲门的手变成了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青衣人，道：“姬老爷，不知道您找我有何事？”

“雅儿，你不该叫我一声爹爹吗？”

姬无天叹口气道。

爹爹？

凤雅冷笑，这个男人可曾将她当做女儿？一个爹爹会做出烧死亲生女儿之道德沦丧，丧尽天良之事？

“姬老爷说笑了！凤雅，不是你的女儿！”

她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给他任何情面回绝。

“雅儿，我知道，爹爹这些年来，没有给你应该有的父爱。是我这个做爹爹的不称职。”

他装模作样的想做什么？

凤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恨不得杀了她，今日却在这里装腔作势演苦情戏吗？

姬个姬无天，到底如同大家传言的那般，叫人捉摸不透！

“姬老爷，不知道您今日找我所为何事？倘若只是想说多年来对我的愧疚的话，那就不必了！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她冷冰冰的又道。

“雅儿，我今日找你，其实是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你聊聊你的母亲！”

姬无天的话终于切入了正题。

“聊我的母亲？”

记得奶娘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是比大夫人毒死的，死了之后，这姬无天不仅不去彻查到底，反而将她娘的尸体草草埋葬了事。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如今，又哪里来的颜面在她面前提她的母亲？

如今，他又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大言不惭？

“姬老爷，我娘的事情，不用您跟我提！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我娘亲非常爱我，胜过那生我却要我死的爹爹千倍万倍！”

凤雅终于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姬老爷，您不要继续假惺惺的了！有什么话直说，在我这里唱苦情戏，没什么用。我记得，最近一次见您的时候，您不是还威胁我说，倘若我不告诉你玉佩的秘密，你马上就送我去见阎王吗？”

“你－”

姬无天听了她这番话，气的差点儿没背气过去。心平气和语重心长的跟凤雅讲话，已经消磨了他足够的耐性。如今被她一语戳穿，姬无天怎能不怒？

他狠狠地一甩袖子，“你真是好生不知好歹！受了十几年的苦，还不懂得见好就收吗？我不敢保证，就算是我有心放你，最后也会因为你浑身的刺马上除掉你！”

“姬老爷，您不是从来不说废话吗？怎么今日，反倒是婆婆妈妈的？”

凤雅冷笑一声，抓住任何机会针锋相对，着实将姬无天气的够呛。

倘若不是觉得她还有用处，姬无天恐怕早已经挥起一掌，将她拍死在书房中。

“你不过说话则已，一开口，竟然伶牙俐齿，我不仅要对你刮目相看，怕是还要对你多加防备才是。”

姬无天长舒口气，让自己镇定一点。

凤雅无辜的叹气：“哎，谁让我做了十几年的哑巴呢？如今能开口了，自然要把以前没说话的全说出来才够解气，姬老爷没当过哑巴，自然不晓得哑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