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岑焰主动开的口。
“是不是觉着更女性化了?”
这几个字一说,白兮染瞬间反应过来。
“对。”
是女性化。
皮肤变得越来越白,声音似乎细了许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喉结消失了。
她忽然感到奇怪,“你之前怎么会有喉结呢?就算声音之类的可以改变,喉结这也不应该啊。”
岑焰笑了一下,眼神里泛着些无奈。
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眼神里其实尽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第一次出现喉结,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青春期的时候吧,读高中,同学们都在变声期了,而我迟迟没有任何变化。并且胸开始发育,女性特征逐渐凸显……眼看着就要被发现了。”
他顿了顿,下意识摸向了喉结。
“其实这件事之后很长时间,我们都还在努力隐瞒,直到那一天……我第一次来了月经。母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用很复杂很心疼的眼神看着我。也就是那天晚上,为我注射了雄性激素。”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晚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从那天开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注射一次,为的就是避免第二性征出现时被人看出端倪。
甚至于他已经习惯了对男厕所,习惯了跟男生住在一起。
习惯了所有那个年纪男孩子应该做的事。
“可能如果不是遇见龙武,我身上从内到外,应该都不会有任何跟女人有关的东西。”
白兮染听着这些,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外人说感同身受四个字实在太假了。
不是亲生经历,谁能真正理解他们身上曾发生过的事?
“那后来你跟顾龙武是怎么遇见的?”
“你是想问我怎么通过的检查吧。”岑焰声音很轻很沉,但仍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其实这个也很简单。我并没有通过正规渠道进入。我在成年之后没有继续念书,而是自己跟着在地下市场认识的人去了国外。”
他有些怅惘,抓了抓被子,现在回忆起那一段故事,似乎总有些难以启齿,“你要知道,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总有他们的生存之道。所以从学校离开时,我哪也没去,直接找了当时认的一个大哥。说想去国外。”
“大哥倒也没有欺骗我,只是我原本想着是去发达国家打黑工,不曾想最后到的地方……是战乱区。”
白兮染倒抽了一口凉气,“战乱区?”
她无法想象,不过十八岁的一个少年,从小到大也没有离开过一座城市,忽然出了国不说,还被直接送到了战乱区。
他要怎么生活?
岑焰摇摇头,比起白兮染的紧张,他反而轻松不少。
“看,我现在不都好好的?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位大哥,他知道我身手还不错,做事也下的了手,所以给我安排到了他认识的朋友手底下。”
“这时候,男孩子的身份多少是一个保护作用。加上我下手够狠,没两年也就混出头了。”
说到这里,岑焰顿了顿,“后来……龙武所在的那支队伍,收编了我们那个区。我其实是被俘虏了的,只是他们发现了我来自哪里,给了机会戴罪立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