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没有一点隐瞒，“这说来话就长了，我也是听丫鬟们说的。母后从宫里回来没多久，李林甫就来了，你也知道丞相经常来咱们王府，恰巧彩玉进来上茶。李林甫就看上了彩玉，都忘记喝茶了。母后看见他那副样子，就准备把彩玉送给他，可是李林甫并没答应，不知道为什么把彩玉送进宫中了。”

“进宫了，你知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杨玉环没来由的紧张，她总感觉彩玉进宫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可惜自己不是先知，也不懂占卜，只能任其发展，直到厄运主动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时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梨园吧，你不就是从那把她带出来的么。”李瑁对于与自己和杨玉环无关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杨玉环的脑袋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却没有抓住，反正人都走了，也就无所谓了，还想什么，就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片真情啊！“王爷，王爷，天怎么黑漆漆的？”杨玉环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痛。

“因为是晚上了。”李瑁点着杨玉环的鼻子，她那神游在外的样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杨玉环晕晕的，只觉浑身柔软无力，“怎么就变成晚上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你当然睡了好久……”寿王把杨玉环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这里面空空如也，从昨夜我就一直守着你，都忘记用膳了。”李瑁也是刚刚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他说的虽然是一种埋怨的话，可是，语气里却丝毫找不到不高兴的感觉，相反都是幸福。是的，他终于为杨玉环做了一件事，难免会小开心。

“王爷，谢谢你！”杨玉环不是惺惺作态，她真的很感动，被王爷这样爱着。如果自己是一个寻常女子，嫁进王府将是何等荣耀，有这样爱自己的王爷是何等的幸福，有这样美好的生活，夫复何求？可是，她偏偏是杨玉环。

李瑁用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那你要怎样报答我呢？”

“好吧，我喂你……”也许他们之间已经有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滋长。

吃过晚饭，杨玉环特别想洗个澡，被雨淋了一夜，身上黏糊糊的。躺在偌大的澡盆里，杨玉环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幸福。从小到大，她都没能这样好好地洗一回澡，当她还是石筱莹的时候，洗澡总是和很多人在一起，有时候她被一些难闻的气味熏得作呕，有时候她会被别人抢走水龙头，有时候她会因为空气稀薄而晕倒。

真的很舒服，一个丫鬟帮自己舀水，一个丫鬟把温度不够的水舀出去，两个丫鬟帮自己擦洗……在怡香居的时候，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专用的大浴缸，但是，她从不敢在水中留恋，她知道有多少人垂涎欲滴地幻想着自己的身体。

抚摸着自己水嫩的皮肤，杨玉环疑惑了。这个身体是自己的吗，如果是自己的，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白皙，充满弹性，如果不是自己的，为什么被刺杀的时候，衣服上有血迹，身上却没有伤口，穿越，真是太奇妙了。

腾腾的热气中，漂浮着一股醉人的香味，杨玉环分不清是水中芙蓉花的香味，还是自己身上的香味，看着日益隆起的胸部，杨玉环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女人了，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在唐朝，生两个孩子的并不新鲜。

“玉环，你真是太美了。”刚刚穿上一层衣服，寿王就闯了进来，他屏退那几个宫女，抱起杨玉环就走。

杨玉环有点招架不住，“王爷，王爷，你快放开我，这是干什么呀？”虽然自己夜夜睡在李瑁的身边，却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心里一阵恐慌。

李瑁却有些情不自禁，他轻轻地嗅着杨玉环身上的气味，“玉环，你真是太香了。”杨玉环已然是他的妻子，他们理应洞房，前几天她身体不适，现在怎么也该过去了。其实，李瑁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如果杨玉环还是拒绝，他也会作罢，只是那种心情难以言说，一个男人的悲哀谁人懂？

被李瑁紧紧地拥在怀里，杨玉环浑身难受，继续找借口，“诶呀，王爷，要是被母后看见可怎么办呀？她又会责罚我们的。”杨玉环以为搬出武惠妃，李瑁会害怕，就可以收敛一点，她也就是躲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万万没想到，这时候的李瑁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血气方刚。“你放心，玉环，如果她再敢欺负你，我就跟她拼命！”

“净胡说。”杨玉环赶紧捂住了李瑁的嘴，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呀，挑拨离间吗？她从小孤苦无依的，深知亲情的可贵，切不可让自己坏了李瑁母子之情。“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母后，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不准你再说小孩子的气话！”

李瑁小心翼翼地把杨玉环放在床上，为她解去身上那层薄薄的衣裳。杨玉环没有抗拒，因为这是杨玉环的必经之路，白胡子老头刘伯伯已经和自己说清楚了，应该顺其自然，而不是试图去改变。可还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李瑁的亲吻，没人看得见杨玉环的心在滴血，她爱伍若风，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伍若风的，完完整整地属于伍若风。尽管李瑁深深地爱着自己，或许他要比伍若风更爱自己，可是，杨玉环却没办法爱上他，真的没办法。

“玉环，不要怕”李瑁轻轻地揉搓着杨玉环娇嫩的身体，轻轻耳语。

“嗯王爷，轻点。”杨玉环感觉自己的身体隐隐作痛，还是失去了，不管自己怎样努力，都没能把它留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为什么，任凭李瑁疯狂蹂躏。李瑁不住地呢喃着，“玉环，我爱你，我真的太爱你了。”

“王爷，我知道。”杨玉环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寿王爷大汗淋漓，仍然沉浸在刚刚的美好之中。是的，这是美好的，对于那个爱着的人，可是，对于那个被爱的人，却又是痛苦的，杨玉环的身体和心一起痛着，可是，她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不再是石筱莹，而是杨玉环。

“玉环，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你又胡说什么呢。”杨玉环知道自己和李瑁是要做上几年夫妻的。

“是，是，是我在胡说，我自己掌嘴，呸呸呸……”

“好了，清清。”

“啊？”李瑁的心里顿时燃起一团火，清清……这是谁的名字，到底是谁住在玉环的心底？

“清清啊，我觉得王爷是一位十分清新的小男人，所以……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清清你放心，只是偷偷的，不会让母后知道的。”

“我当然不介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我，还真新鲜。”李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原来自己已然成为杨玉环生活的一部分。

杨玉环有些兴奋地呼唤着，“清清——”这还真是个好名字，她记不清自己是从哪里看到李瑁原本叫李清的，反正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位男子，李清更像是他的名字。那双清澈的眼，那颗清澈的心，那份清澈的爱……

“那……玉环陪清清就寝吧。”

“玉环，玉环……”一大清早，李瑁便喊杨玉环起床。

杨玉环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埋在其中，“清清——哎呀，怎么了，我再睡会，让我再睡会哈……”唐朝与现代不同，往往黑天之后就要歇息，亮天就起床，按理说，杨玉环来唐朝这么久了，生物钟早就应该调换过来了，可是，偏偏把李瑁带成了和她一样的步调，特别是他们恩爱过后，武惠妃平时忙着宫里宫外地跑，也没闲功夫管教他们。

“不行，玉环，不是我不让你睡，今天是父皇的寿辰，我们王府要庆贺，你必须快点梳洗，要不然母后会生气的。”这还是李瑁第一次违背杨玉环的意思，不过这也确实是件大事，说到底都是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

她只得挣扎着坐起来，李瑁帮她穿衣服，丫鬟们帮她梳洗打扮。来到唐朝也有一阵子了，她这个杨贵妃还不曾见到过皇上呢，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皇上会在什么时间遇到自己，遇见之后会发生什么呢？还是不要预见到的好。

唐明皇的生日终于到了，举国上下都要为皇上庆贺。寿王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摆满了寿宴，从民间请来了最好的杂戏班子，也从青楼里请来的最美的舞姬，当然少不了达官显贵满座，一切都为了皇上龙颜大悦，封武惠妃为皇后，封寿王为太子，交出自己执掌天下的大权来。

太子府也准备得很喜庆，只是没有寿王府那么热闹，这里只有太子府那么几个人，加上他两个弟弟，冷冷清清，孤零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是斗不过武惠妃的，恐怕马上就要过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