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怪你？”楚又粥反问，“在你还有选择的时候，不要做会让自己遗憾的事情。开心总是很短暂的，能高兴在一起是一天，算一天，想这些做什么？人生总是要疯狂一次。”

吉祥愣住，的确，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亦步亦趋，跟楚开在一起本就算得上是她人生里最疯狂的决定了。

楚又粥把桌子上大半的酒都喝了下去，不知道是对着吉祥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我啊，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了啊。我这三年以来，最开心的就是回忆过去的那些日子。但是宋倦回来以后，我却害怕回忆了。更想把现在过好。人啊，就总是这样矛盾而善变的。”

“那你还爱宋倦嘛？”

楚又粥被她问住了，曾经毫不犹豫可以回答出来的答案，现在或许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不说，吉祥也不会再问。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喝着。

不知过了多久，本该越来越热闹的热闹，一回头却发现人都没了。

“咦？怎么人都没了？”吉祥已经醉了，稀里糊涂地环顾了一圈四周。

楚又粥跟着扭头，“对哦。人呢?”

话音刚落，西装笔挺的鹿野就突然走了进来。

楚又粥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前方：“我好像喝醉了，我居然看见鹿野了。”

“难道我也醉了？我也看见他了。”

“哈哈哈……”两个人提及鹿野，默契的大笑。

鹿野已经走到两人面前，不爽地皱眉对楚又粥说道：“不在医院待着，跑出来撒酒疯？”

楚又粥抬头看了一眼，借着酒劲，说话也更加放肆，“哈哈哈，吉祥，我居然还听到鹿野说话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完了，我也听到了。这酒真是不该喝啊。”

“哈哈哈哈……”

两个人又再次笑了起来。

完全没把出现在面前的鹿野当成一个真实的存在。

鹿野脸上的表情又阴郁了几分。

脱了外套在他们旁边坐下，一手按住了楚又粥准备送进嘴里的酒杯，“喝够没有？”

“真是怪了，我怎么还听见鹿野阻止我喝酒呢？一定是我喝得不够多。”

“哎呀，又粥啊，我觉得这怎么不像是幻觉。”

吉祥说着，居然大着胆子拍了鹿野一下。

在鹿野冷冰冰的目光里，吉祥整个人忍不住一阵哆嗦，酒瞬间就醒了大半。毕竟没有楚又粥喝得多，吉祥还能暂时的保持清醒。

“鹿野？”吉祥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手在下面扯了扯已经喝醉的楚又粥。

但楚又粥似乎并无所觉。

“干什么啊？继续喝啊。”楚又粥还要给吉祥倒。

这会被抓了个现形，吉祥心里慌得不行，不知道鹿野会不会怪她？到时候又拿她开刀。

所以，听到楚又粥喊她，急忙阻止，“又粥，咱也喝得差不多了。别喝了。”

“干嘛不喝？说好了喝完这些的。”楚又粥指了指桌子上那些还未打开的酒瓶。

吉祥一个劲给她使眼色，“够了！喝不下了。”

楚又粥充耳未闻，还要继续倒，一副不喝完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鹿野抓住了她的手：“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