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军和慕铎的手下全部被散了出来,在方圆百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那“哒哒”的马蹄声像催命的槌鼓重重敲在慕容瑾心头。
“王爷,到处都找遍了,可是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秦枫为难道。
慕容瑾一双黑眸爬满了血丝,额间拧成了的川字就没有松开过。
“找不到,就再找,直到找到为止!”
就在这时,一个血滴子飞速而来,到了慕容瑾身边就俯首道:“陛下,刚刚接到的消息,南疆军营出现异常,几名南疆士兵不知缘由接连倒地,症状与昨夜解除诛心蛊的三个南疆人一样。”
慕容瑾一愣:“难道清欢竟在南疆军营之中?”
诛心蛊被解,那清欢必定喋血。想及此,慕容瑾再顾不得其他,立即下令挥师南上,浩浩荡荡的长泽军朝南疆军营笔直而去。
南疆军营中已是一片混乱,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
慕容瑾急红了眼,将南疆军营从头到尾翻了个底朝天。
一个个军帐被连根拔起,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来,所有神识尚在的南疆人都被抓起来挨个拷问,可就没有一个人见过清欢。
慕容瑾找遍了南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却偏偏没有清欢的影子。
崇山的背影处,幽暗的石洞里宁静地诡异,只有血不断地从腕间坠下跌进水洼的声音响个不停。
滴答,滴答。
许是嫌那血水流的太慢了,苏秋在石头上磨了磨刀,幽幽道:“小清欢,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谁让造化弄人呢。”
“诛心蛊靠食恶人的血水生长,最怕的自然就是心底纯良之人的鲜血,谁叫你好巧不巧地偏偏是这样的人呢?”
苏秋朝她走过来,慢慢地说:“中了诛心蛊的南疆士兵人数众多,为了能都救下他们,我会放干·你最后一滴血。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不过很快,你就会失去意识了。”
话音刚落,苏秋攥住清欢的手,在她手腕上重重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殷红的血立即涌出,成股地汇入凹槽之中,将清澈的水流染红。
似乎还不满意,苏秋干脆在清欢的四肢上都开出伤口,好让血流的再快一些。
清欢疼得小脸煞白,她能感觉到生命在缓缓抽离自己的身体,寒意像吐着芯子的毒蛇自她小腿往上爬,最终钻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神识也在渐渐消散。
“苏秋,你……”
“清欢,你很快就会血流枯竭而死的,不必等着慕容瑾来救你了,他只会在南疆军营中急得团团转,也找不到这里。不过你若是心有不甘,就怨我好了。”
“不,我不怨你。”清欢费力地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诛心蛊一解,长泽必胜。你为了你的百姓,我为我的黎民,我不畏死,我怕,我怕的是再也见不到晟儿,还有,还有……”
清欢闭上了眼睛,那个在心间辗转反侧的名字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静静地躺在石床上,身子渐渐冷去,只有染红了的水还在渐渐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