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你这话不对。”墨十四对十三说道,“老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奚氏已经不要脸了,她怎么还会怕……”
十三手一挥,打断墨十四的话,“你只知道奚氏不要脸,但如果有一个比她还不要脸,而且也不要怕的,你觉得谁更可怕?”
墨十四咽了咽干干的喉咙,轻声说道:“那自然是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更可怕。”
覃十五不愿听他们废口水,一待墨十四话声落,他便挤了上前,对十三说道:“十三哥,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做,我和十四哥全听你的。”话落,不忘扯了把墨十四,“十四哥,你说是不是?”
墨十四甚是无言的看了眼覃十五,一副“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的表情。
因为顾文茵有身孕的缘故,穆东明已经很一一十三带在身边,大多时候都是留他在顾文茵身边听候差遣。加之,穆东明不愿顾文茵忧虑多思,刻意的封锁了商行那边的消息。要不是墨十四和覃十五找过来,十三还不知道奚氏已经这样丧心病狂。
“爷不是让你盯着郝大通吗?”十三突然看了墨十四,问道:“你盯出什么结果了?”
墨十四很是自责的看了十三,“没盯出什么,爷让我回渔帮,不用再盯了。”
不用再盯了,那是什么意思?
是郝大通这个人没问题,还是王爷觉得十四不堪大用?
十三拧了眉头,默然不语。
他不吱声,墨十四和覃十五不由得面面相觑。
“不是说郝大通有个叫盛氏的外室吗?”十三看了两人问道。
墨十四和覃十五齐齐点头,“那个盛氏就住在吴官巷,郝大通一个月里有二十天是歇在那里。”
十三想了想,对两人说道:“你们俩个人,一个继续盯着郝大通,一个想办法和盛氏身边的人搭上话,就说郝家大房正吵着闹着要弄死盛礼富呢。”
不想,十三的话声才落,墨十四却犹疑的说道:“十三哥,爷他已经不让我盯着郝大通了,我这样算不算违背爷的吩咐,回头万一让爷知道了,我怕……”
“你怕什么?”覃十五打断墨十四的话,“有十三哥在,就算回头王爷知道责怪下来,十三哥帮着替我们说几句好话就行了。十三哥,你说是不是?”
十三冷冷瞥了覃十五一眼,“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啊?!”
墨十四和覃十五齐齐变了脸色。
十三却幽幽的接了一句,“我虽然没有,但夫人有啊!我回头就去找夫人,把这事和她说了,看她是个什么意思。”
“那十三哥,我们要不要等夫人发了话,再……”
“等什么啊,万一夫人觉得和奚氏计较失了身份,那岂不是还得让那只癞蛤蟆蹦哒?”覃十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能忍那只癞蛤蟆,我可忍不了了。”
墨十四顿时一脸为难的看了十三。
这可到底怎么办呢?
“十五说得对。”十三眼底掠过抹戾色,恨恨说道:“奚氏这只癞蛤蟆确实也够恶心人的,这种人别说让爷说起,就是看一眼都脏了爷的眼。”
既然十三都这样说了,本还犹豫的墨十四当即便也拿定了主意。
“行,我听你们的。我之前便盯着郝大通,这次还是我盯着,十五你想办法和盛氏身边的人搭知。”
“好勒,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三个人当即分头行事。
十三回到府里,果真去找了顾文茵。
他现在年纪大了,虽然仍旧可以自由出入内院,但还是钱多多找了燕歌,再由着燕歌帮他跟顾文茵通禀了一声。
顾文茵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才五个多月的肚子,看起来和七个月无异。
穆东明担心她,已经三番五次和她交涉过,让她务必以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忍了这几个月,答应她,等她足月生下孩子出月子后,想去哪里,他就陪她去哪里。只,在生产前,却务必呆在家里。
日日闲得无聊的顾文茵听了燕歌的话,当即说道:“让他进来吧,应该是门神当久了太无聊,想让我帮着和爷说一声,放他出去打妖怪!”
燕歌被她的话逗得失笑,喊了钱多多进来,让她把十三带了进来。
听完十三的话,弄清楚他的来意后,顾文茵怔怔的看了他,问道:“奚氏还在闹?”
“是,听覃十五的意思,这奚氏闹得很是难看,前两日,差点就扑到爷身上了。”十三沉了脸说道。
顾文茵默然片刻,稍倾,轻声问道:“你是想让盛氏去对付奚氏?”
十三点头,“盛氏是花楼里出来的,表子都做过了,我就不信,她会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奚氏。”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顾文茵沉吟着说道:“只是,没有郝大通点头,盛氏她敢吗?”
十三顿时僵在了那。
顾文茵想了想,轻声说道:“这事,我回头和王爷商量下,确实得拿出个章程来,商行是用来做生意的,每日里让个贱女人堵门叫骂,是个什么事?”
“那,十四和十五,他们……”
“没事,他们的活照干。”顾文茵说道:“盛氏肯替兄弟出面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另外再想办法好了。”
十三闻言脸上的神色一松。
他其实更愿意抡了他的折铁剑,像当年那样守在商行门口,把那些敢胆冒犯爷和夫人的都当萝卜砍了!
夜里,顾文茵把这事和穆东明说了。
“你也别恼十三他们自作主张,他们怕是从来没这么憋屈过。”顾文茵替十三他们说着好话,“再说了,那奚氏不要脸,我们总还要个脸吧?每日里让她在外面这么叫骂,算是个什么事。”
穆东明先始确实有些生气,十三把事情捅到顾文茵跟前,但听了顾文茵的话,那点子生气便也散了。只要,小媳妇不动气,别的什么都好说。
他将贴在顾文茵肚子上的手,收了回来,“奚氏不过是个提线木偶,她不足为惧,我感兴趣的是她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