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御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夜无情立刻拉住他的手,向他摇头示意。
忍了片刻,君九御才压下自己涌出的怒意。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无情,若不是无情拦住,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化成水!
夜无情见君九御好些了,这才看向棺中的人,托起那人的脉搏,仔细查看了一番,良久,才道,“你儿子没死。”
“什么?!”那人刚想说什么,人群里忽然跳出一个身穿蓝色大褂的人,指着夜无情道,“你懂什么!他已经没有脉象!你一个乡野丫头也敢在这里妄下断言!”
夜无情看过去,见那人蓄着山羊胡须,说起话来吹胡子瞪眼的,颇有几分滑稽,“我妄下断言?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好了。”
“好!赌就赌!我就不信,你能看出个什么东西!”
围观的那些人也对夜无情指指点点,语气中颇有几分不屑,“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自量力的!就算她有钱又怎么样,医术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学会的,她就是从小学医,也未必能有段大夫的医术高强!”
“我看啊,棺材里的那位公子明明就是死了,夜无情还如此说,怕只是想挽回一点颜面。”
“就算她想挽回也晚了!有段大夫在这里,她别想做任何手脚!”
就在众人质疑夜无情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姐姐卖的不是假药,我吃了姐姐的药,经脉的确比之前畅通了,而且还多开出了两条经脉!”
众人看去,见不过是个小孩子,一把将他推开,“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再这里插嘴!你懂什么!”
夜无情却很是惊讶地看了过去,见是一个不过五六岁大的乞丐,一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棍子,一手拿着破了半边的碗,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严肃地对众人道。
夜无情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倒还挺勇敢的,他们都要掀了我的药铺,你还站出来为我说话。”
“我只是说了实话。”那乞丐说完,便转身进入人群中。
不少人见此,冷笑一声,“怕不是请来的托儿吧!”
这些绯言绯语在事实面前便会不攻自破,所以夜无情根本没有理会,反而对着那个段大夫道,“既然要赌,我们就下赌注吧,若是我输了,回春药堂就是你的。”
那段世方没想到夜无情下如此大的赌注,心里忽然一慌,但是他却不敢显露出来,怕被别人笑话赌不起。
他便也硬着脖子道,“我刚好也有一家药铺,若是我输了,这药铺就是你的。”
“好,开始吧。”夜无情十分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段大夫,你要不要再诊一次脉?”
段世方看着夜无情那自信无比的模样,犹豫片刻,冷声道,“那我就再诊一次,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夜无情退向一边,“段大夫请。”
段世方快步向棺材走去,拿起里面已经没有血色的人的手腕,一手诊脉,一手捋着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