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给清姐儿说的好人家?”平阳侯府里传来一声怒吼,走近一看,徐氏正瑟瑟跪伏在地上,面前尽是碎掉的茶杯茶盏。
老管家悄悄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听到消息就手忙脚乱把茶具换了一套,这碎掉可就不心疼了,一会儿去报备,也不会再挨大小姐的训了。想到这,老管家就轻轻吐了口气。
“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躺在青楼外面,还被人脱了衣服,老爷,这一看就是被人陷害了呀!”徐氏捏着手帕,掩住面,低声哭泣着,满嘴都是委屈。
“难不成还有人把他从尚书郎府里拐出来,放到青楼前面脱了他衣服不成?若不是他自身不端正,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平阳侯气的多次拂袖,冲到徐氏跟前,只差指着徐氏的鼻子骂了。
“你说说你,亏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对待清姐儿,原来你是安的这份心。怪不得,怪不得这些年来,你对清姐儿都不闻不问,突然好心起来说给她找什么好的夫家,这等人物你怎么不说给琳姐儿?”平阳侯气得口不择言了,徐氏张大眼睛看着平阳侯,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
“侯爷真的忘了,琳姐儿也是你的女儿吗?”徐氏是真的被伤了心,一字一泣,腰肢软软的,伏在地上,真真是垂泪美人,见者同情。
这回徐氏可真不是装的了,听着平阳侯话里话外就只惦记着那个女人的女儿,甚至一心以为她女儿不要的东西,才能属于自己的女儿。徐氏是真寒了心,这平阳侯的心莫非就是块石头?怎么就捂不热?
“难不成你就忘了这清姐儿,现在也是你的女儿!”这话自从穆清回来,平阳侯不知同徐氏说了几遍,可该听的这人就是不往耳朵里听,徐氏依旧是满心怨恨。
“你这样,我如何放心再把府里中馈交还给你。”平阳侯转身拂袖,背过手去,实在是不愿跟徐氏多说了:“今儿个起,府里小姐们的婚嫁之事也不用你管了,你就安安稳稳做个侯府夫人,别的就不要掺和了。”
平阳侯的话说完,领着一众仆人,毫不留恋,赶去书房了。
只剩下徐氏了,她怔怔地看着平阳侯离去的背影,刚刚老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徐氏还是有些不太敢想明白。
外面的院子,树上的叶子都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冬日的风刮来,吹响的是空荡荡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尴尬。
侯府夫人,侯爷不进她的院子,她又掌握不了中馈,现在更是连自己儿女的婚嫁之事都做不了主。这是让府里所有人都看她的笑话吗?
地上很凉,从徐氏跪在地上的膝盖和碰着地面的手掌传上来的,刺骨的凉意。
有贴身嬷嬷过来扶她,扶住她的胳膊,被徐氏一伸手拍出去了。她扶着地面,自己站起来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让这些下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