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溪的一句话,让贾老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小年纪懂个什么?”
“你可知道通判的职责所在?”贾老叱问道。
陆云溪的回答也是干脆利落:“不知道呀!”
贾老被气得脸色发青,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训斥什么。
这么个小娃娃不知道,不是太正常了吗?
贾老只能是没好气的解释道:“通判有监察长官的责任。”
陆云溪惊讶的瞪大双眼,伸手一指彭元洲:“你是说,他可以去查我田叔?”
“正是。”贾老终于找回了场子,理直气壮的说道,“若是知府失职,通判自然是可以监察。”
“那也不对呀。”陆云溪疑惑的一指刘老板说道,“他进来之后,干什么不对着通判说,要对着你喊冤?你以前经常办通判才会做的事情吗?”
贾老那张脸都快绿了,快速呵斥:“住口!”
这是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啊。
要是这个事情坐实了,可是出大事了。
“你们做都做出来了,还不许人说呀?”陆云溪委屈的叫着,“知府都让人可以畅所欲言了,你们就是一言堂。好威风呀!”
“就这样的还监察知府?自己先被查查再说吧。”
陆云溪的挤兑,让彭元洲跟贾老黑了脸,刘老板更是完全懵圈状态。
几天没见,陆云溪似乎更加的牙尖嘴利,太能说了吧?
“通判在那边,你跑到老夫跟前来叫冤做什么?胡闹!”贾老不能训斥陆云溪说的不对,只能把所有的火气全都发泄在刘老板的身上了。
让这个刘老板分不清楚情况,叫冤不知道看看对象,瞎叫什么?
“是是是……是小人一时糊涂。”刘老板就算是一肚子的气,也不敢对贾老发呀,只能是不停的认错。
他转过头去,对着彭元洲说道:“大人,小人可以证明,知府大人就是跟陆学理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坑骗别人的银子。”
“大人,这事……”彭元洲听完了之后,转头为难的看向了田春生。
一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惹得田春生在心里冷笑不已。
他知道让他当替罪羊的人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对付他。
看来,这要的不仅仅是他的命,还要让他死也要背负着骂名。
“既然是畅所欲言,谁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若是本府真的与山贼勾结,本府自当认罪伏法。”田春生毫无惧意的说道。
“下官遵命。”彭元洲说完,转头对着刘老板说道,“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刘老板咬牙说道,“他们旺安粮行出售高价粮食,若是买方不接受的话,就连四成订金都无法拿回。”
“高价粮食?高出多少?”彭元洲快速问道。
“高出一倍!”刘老板的话,让外面围观的百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黑了吧?
粮食干什么要翻一倍?
那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价格不确定,谁想叫价多少就是多少。
那可是粮食,都有个固定价格的。
最多上下浮动几文钱,哪里可能会相差这么多?
听刘老板这么一说的话,那旺安粮行真的不太对劲啊。
难道说,知府真的跟山贼有所勾结?
那些山贼不是一向都针对贪官污吏的吗?
如今他们的手已经伸向普通的百姓了?
本来,州府的百姓还对那些山贼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山贼为他们出气了。
可是,那些山贼要是对普通百姓出手的话……谁不害怕?
这下子,众人看向田春生的眼神都不对了。
“可有此事?”彭元洲看向陆云溪。
他等着她狡辩。
他手里有着大量的证据,她越是狡辩,他们死得越快!
面对着彭元洲的质问,陆云溪脆生生的痛快答道:“有呀!”
“大胆!你们竟敢昧着良心赚黑心钱,还说你们不是山贼?”彭元洲是没有想到陆云溪会这么痛快的承认下来,但是,他也只是一愣,随后快速的接了下去。
不管过程怎么样,把田春生跟山贼给绑在一起就是了。
“我们赚谁的钱了?”陆云溪不解的问着他。
“还问谁?人证已经在这里,你还要矢口否认不成?”彭元洲一指刘老板冷笑着,同时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要以为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
“人证?什么人证?”陆云溪不解的问道,“他算什么人证?”
“你们就是坑的他!”彭元洲道。
“坑的他?”陆云溪疑惑的转头,问着陆学理,“大伯,我怎么不记得买咱们家粮食的人有他呢。是我记错了吗?”
“没错。”陆学理说道,“跟咱们粮行买粮食的人,没有他。”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至少可以让公堂内外的人全都听清楚。
百姓们一听可是小声的议论起来,而彭元洲的脸陡然的沉了下来,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刘老板。
要不是这个家伙找上他的话,他怎么会跟刘老板这样的人有联系?
他看中的是,通过刘老板可以把田春生跟山贼勾结的事情坐实。
现在什么情况?
刘老板说的什么他被旺安粮行坑的事情都是假的,是骗他的?
“是,买粮食的人不是我,但是……”刘老板一见到彭元洲的犀利眼神,赶忙飞快的解释起来。
“既然买粮食的人不是你,你凑什么热闹?凭什么说我们坑了你?你在诬告!”陆云溪快速的抢白道,“这要怎么判?”
“我……”
“你什么你?是不是你刚才一进来,就喊着,你被坑了?”陆云溪质问道,“编,我看你怎么编!”
“我、我、我刚才太紧张了,是想说我的几个朋友被坑了。”刘老板解释的话,换来的是陆云溪讥讽的两声呵呵。
“他上了公堂,太过紧张,一时说错也是情有可原的。”彭元洲心里把刘老板骂死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一下。
毕竟,这个人可是他的工具,就这么废了的话,有些可惜。
“情有可原?”陆云溪讥讽的瞅着彭元洲,问道,“你跟刘老板是亲戚呀?你这么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