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怎么做的,都安排好了!”陆云溪笑呵呵的话,可是让陆学理大惊失色,“你都安排好了?”
“对呀。”陆云溪眨巴着眼睛,惊愕的瞅着陆学理,“大伯,你不会觉得这些事情要发生了才想办法吧?”
“奶奶不是总在家里说,要提前准备提前准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面对着小大人模样的陆云溪,陆学理吞了吞口水,问道:“我怎么没听你奶奶说过这个?”
“怎么没有?”陆云溪嘟着小嘴不干了,“你自己不听奶奶的话,还诬陷奶奶没说。”
“我……”陆学理是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说去,“溪溪,咱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你奶奶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奶奶就有说!”陆云溪小手一叉腰气呼呼的反驳着,“奶奶一直都让家里提前准备柴火,不会等到没柴火烧饭了,才去弄。还有,转天早晨要吃的什么东西,头天晚上,奶奶都会安排出来了。”
“开春了,是养鸡还是养鸭……一年的进项什么的,都是提前算计好的。家里买多少布,做衣服还是做鞋子,是买新被面还是用旧衣服缝,也全都事先想好。”
“大伯,奶奶做了这么多,你看不到吗?”
陆云溪不高兴的瞅着陆学理:“奶奶一直这么做,你都看不见呀?”
“溪溪,这是一回事儿吗?”陆学理郁闷了。
“不就是一样的提前准备吗?”陆云溪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着,“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好吗?
陆学理到了嘴边想要喊出来的话,又被他默默的咽了回去。
溪溪说的本来也没有错。
问题是……有几个会把家里过日子的事情跟这生意上的勾心斗角联系起来?
陆学理吞了吞口水,涩声问道:“溪溪,那你都准备好了,咱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吗?只要等着就行?”
陆云溪瞟了陆学理一眼,那眼神,弄得陆学理想挠墙。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刚教训完他一顿不行,还要再鄙视一把?
“咱们当然要做一些事情的呀。”陆云溪轻叹一声,心累的好像大人面对那不成器的孩子似的说道,“提前准备归准备,他们都出手欺负咱们了,咱们也不能傻等着!”
“咱们要反击!”陆云溪用力的挥动了一下小拳头,愤愤道。
“大伯,我跟你说,你要做的就是……”陆云溪对着陆学理招了招手,让他凑过来,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随着陆云溪的话,陆学理的脸色是越来越精彩,变了几变,最后都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扭曲。
“大伯,你这是什么表情?”陆云溪说完了之后,瞅了一眼陆学理的脸,皱着小眉头问道,“是去茅厕的时候不痛快吗?”
陆学理:“……”
“溪溪,你一个小姑娘,斯文一点儿。”
陆云溪不服气的皱了皱小鼻子,弄得陆学理好笑的伸手一点她的额头:“你呀你,就你这样的还会害怕?真是可笑。”
“诶?我害怕?为什么”陆云溪不明所以的瞅着陆学理,这是从何说起?
“还不是天佑。担心有人对咱们粮行出手,还特意的跑到我家提醒我,说不想让你知道,怕吓到你。”陆学理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可笑,“你有害怕的意思吗?”
“我害怕呀!”陆云溪嘟着小嘴,重重的点头,用极其无辜的大眼睛瞅着陆学理,“我只是战胜了恐惧,勇于面对敌人!”
陆学理:“……”
他就想问问,溪溪自己相信她自己说的话吗?
……
刘老板已经开始安排人去布局了,这次不弄死旺安粮行不算完。
只是,今天得到的消息,让他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旺安粮行是这么说的?”
“是啊,老爷。”手下人无奈的说道,“现在要是订粮食的话,价格提高了一倍不说,要是到时不买的话,那订金也是不退的。”
“而且,订金还提高到了四成。”
“他们怎么不去抢?”刘老板怒叱着猛地一拍桌子,拍得他手都是一阵的发麻。
手下人这个时候可是不敢说话,这件事情可是轮不到他给建议的。
他们老爷自有主意。
手下人沉默装木头人,刘老板可是烦躁的不行,在屋内走来走去的,烦躁的就跟困兽一般。
终于走了十多圈之后,刘老板猛地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疯狂的扭曲狞笑:“行,答应旺安粮行!让他们继续订粮食!”
“是。”手下人听完之后,快速的离开。
等到手下人走了,刘夫人这才焦急的问道:“老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呀?四成的订金不要了?咱们花两倍的价钱买那些粮食,不是要亏本吗?”
“你懂什么?”刘老板咬牙冷笑道,“亏本那是他们旺安粮行有粮食卖给咱们,才会亏。他们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要是没粮呢?那就不仅仅是赔咱们银子这么简单了,我要旺安粮行的名声臭大街!让他们彻底无法在文庆府立足!”
“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不要以为从个犄角旮旯冒出来,就能成个人物了!”
“在文庆府想要开粮行,最开始的一步就应该上我这里来拜山头!”
不拜山头不说,还想抢他家粮行的生意?
真是不懂规矩的混账玩意儿!
他这次就要让那个旺安粮行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老爷,您确定,他们的粮食真的没法运到吗?”比起愤怒来,刘夫人还是更担心刘老板的这个决定。
“当然不会运到。”刘老板本就生气旺安粮行的没规矩,如今,他自己夫人竟然还怀疑他,这让他更是火气上涌,“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不不……老爷,看您这话说的,我、我这不就是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刘老板肯定的说道,“你就等着看旺安粮行赔个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吧!”
刘老板说完,拂袖而去,弄得刘夫人无奈的在屋里差点把手里的帕子都给绞烂了。
她心里可是恨死那个旺安粮行了。
要不是那家突然冒出来的粮行,他们家里哪里来这么多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