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意冷冷地说:“家世?燕归在你大哥家里被虐待的时候,谁又知道她的家世?她能有现在的成就,跟她的家世一点关系都没有,全凭她自己的努力。”
这话景三叔虽然不是太服气,但是也不敢反驳。
景中意又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对于你,我跟你妈已经商量过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我们也没法管你了。”
“再说了,之前我们都已经分了家,我和你妈单过,没指望你们来养我们,你也别跟你大哥学,还想让我和你妈来养你们。”
景三叔忙说:“爸说哪里的话,你和妈把我们养大,总归得让我们尽尽孝心。”
景中意冷笑:“你是想尽孝心还是想要我们的辣椒厂,你自己心里明白。”
景三叔没料到他会直接说破这件事,顿时就有些拉不下脸。
他此时也不敢承认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只说:“我是爸妈的儿子,孝敬爸妈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景中意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便说:“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但是你的这些兄弟姐妹现在除了你大姐之外,都很正干,你要是真想尽孝道,就自己先立起来。”
“对了,有件事情我也跟你说一声,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已经写了遗嘱,我和你妈死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给燕归,包括辣椒厂。”
虽然现辣椒厂还没很小,没有形成规模,但是景三叔已经盯上了,并觉得那是他的产业。
对于景三叔的这种想法,景中意觉得应该从源头上杜绝,早早断了景三叔所有的念想。
景三叔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什么?要把所有的一切留给景燕归?爸,你没有弄错吧!景燕归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人!”
“你这样做,那是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才是你的子女,以后你们年纪大了,还是得指着我们!”
景中意凉凉一笑:“你妈前几年身体不好的时候,要去医院看病,你拿钱呢?”
景三叔:“……那个时候家里穷……”
景中意打断他的话:“再穷几块钱医药费你也拿不出来?”
景三叔便说:“那不是还有大哥和二哥嘛,再说了,大姐家之前的条件多好……”
他说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景中意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鄙视。
景三叔讪讪一笑,景中意冷冷地说:“要出钱的时候你躲着,有好处了你就往外蹦,你可出息!”
景三叔只得说:“但是,爸,我终究是你的儿子,你说你和妈把这些家产都给外人,这事也说不过去啊!”
景中意拿起旱烟杆在墙上敲了敲,景三叔之前被旱烟竿子抽过好几回,吓得抖了一下。
景中意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当初家里穷没有钱,也就勉强能吃饱饭,却没有余钱去看病养身体。”
“要是没有燕归,就你妈那身体,只怕已经没了,她虽然身上没流着我们老景家的血,却是最孝顺的一个孩子。”
“我们手边的这些钱,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三兄弟可从来没有给过一分!都是她给的。”
“建药厂的钱是她出的,买材料的钱还是她的,销售这事也是她在做,这厂现在是你妈在管,但是却是她的,把她的东西分给你们,我还要不要这张老脸?”
景三叔张了张嘴想说话,景中意直接说:“你就给老子闭嘴吧!这事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跟你商量的!你同不同意我根本主不介意!”
“至于养老的问题,燕归也已经说了,等我和你奶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跟着她去帝都,她照顾我们。”
他把话说到这一步,景三叔还能说什么?
景三叔筹谋已久的事情完全落了空,他的脸色顿时就极不好看,就觉得自家老子真的是太偏心了。
只是这事景三叔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他心里也很清楚,景中意说的是事实。
他们景家之前穷了好几代了,现在大家的日子能越过越好,那都是景燕归的功劳。
景三叔是见识过景燕归的能力的,他可没胆子去她的面前闹,只是这事让他就这么认了心里又不舒服。
景中意看了他一眼,能猜到他的想法,却没打算过问,反正这事得他自己想明白。
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自己不上进,天天想着占别人的便宜,这种就不可能长久。
景中意又交待了几句,让他对景烟烟好一点,他胡乱应了几句。
景中意走后,景烟烟过来递了一颗糖给他:“爸爸,吃糖。”
景三叔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就想要骂她,只是话到嘴边莫明就想起景燕归小时候的样子,他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是啊,谁说女孩子就一定是赔钱货?像景燕归这样的,就是一个大本事的闺女,不但自己能过得好好的,还能带着全家发家致富。
虽然景三叔觉得他家没沾到景燕归多少光,但是景三婶在药厂上班,那份工资也依旧让全村人羡慕。
还有景小姑,她跟朱金龙刚离婚的那会是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
现在景小姑跟着景燕归后面做生意,据说服装生意也做得似模似样,现在在省城那边每天也赚到了不少的钱。
还有景二叔,之前景二叔家里还不如他家,虽然陈思贤这个败家的娘们当时和景燕归闹僵了,但是因为景二叔站在景燕归这一边,她对景二叔也多有提携。
景二叔现在跟在景小姑的身边做生意,回家过年的时候,景三叔有问过景二叔的情况,知道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还了不少的钱给村民,那就表示他赚的并不多。
景三叔这么一琢磨就发现了一件事,但凡和景燕归做对的,日子都过得极为凄惨,而和景燕归关系好的,似乎日子都越过越好了。
这个发现让景三叔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想过好日子,他不想像景建国那样!
景烟烟见他发愣,怯怯地又喊了一声:“爸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