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晴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景燕归说:“不管最后的结果你是不是我的女儿,我与你却是极为投缘的,实不相瞒,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心里不止一次盼着你就是我的女儿。”
“而现在帝都的那个景晓月,我一直觉得她不是我的女儿,但是陆沉渊要认她,我无法阻止。”
“我这些年来找女儿也真的是找累了,到如今再没有一丝线索,所以她要不是我的女儿的话,我也没办法再找下去。”
“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格外亲近,这是我们之间的缘份,我找不回女儿,你没有父母,所以你能不能做我的女儿?”
她这番话其实说得有些凌乱,中间有好几回是欲言又止,哽咽了好几回,逻辑上更是乱七八糟,但是景燕归却明白她话里意思。
景燕归实在是没有想到岳晴照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她听到这些话后心里有些乱。
她讨厌陆沉渊,从本质上来讲,她不想跟陆家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她又喜欢岳晴照,岳晴照说第一次见到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她其实也有。
她略想了一会后朝岳晴照看了过去,此时岳晴照正一脸期望地看着她,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温暖。
只是这件事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她这会心里也有些乱,对上岳晴照的眼睛她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景燕归努力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好一会才说:“岳阿姨,我也很喜欢你,愿意和你亲近,也想要你这样一个妈妈,只是现在这事……”
“我知道,我知道!”岳晴照忙说:“这事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不管最终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我都想要你这么一个女儿。”
她一个人为这事想了很多天,纠结了很多天,这一次陆沉渊要认景晓月的事情成了导火索,把她心里的那些情绪全部都引了出来。
景照归此时也不是太清楚自己的想法,却觉得她要是有岳晴照这么一个妈妈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岳晴照又接着说:“我想让你做我的女儿,虽然和陆沉渊认景晓月有些关系,但是却绝对不是一时的意气,事实上,这事我已经想了有大半年了。”
她知道景燕归是个思虑周全的女孩子,这件事情她需要说清楚,省得景燕归心里不舒服。
景燕归轻声说:“我知道。”
她知道岳晴照的性子,更知道岳晴照在找女儿这事上有多执着,所以她并没有怀疑岳晴照是一时冲动。
其实这事她之前也曾怀疑过,却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中间有很多对不相的地方,现在岳晴照的这个提议让她的心里有点乱。
但是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对于她的亲生父母,她心里是有怨的。
只是如果她之前得到关于她父母抛弃她的消息是刘春花编造出来的谎言,其实她的父母并没有抛弃她,而是像岳晴照这样费尽千辛万苦在找她,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就得另当别论。
景燕归深吸一口气后说:“我从小没有父母,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说句心里话,我曾不止一次羡慕别人有母亲的关心和呵护。”
“我相信岳阿姨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我也想要岳阿姨这样的妈妈。”
岳晴照听到她答应了下来,心里非常高兴,忙抹了把泪抱住她说:“我也是真是的,这么好的事情,我哭什么!”
景燕归听到她这句话,心里有些触动有些想笑,伸手回抱着的她说:“岳阿姨,现在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事情到底如何还有待查证,但是不管以后如何,我相信我们就算做不了母女,也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知道岳晴照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有些脆弱的,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得让岳晴照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省得她又胡思乱想。
岳晴照的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温声说:“我会努力做个好妈妈的。”
景燕归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两人相对一笑,心情都有些激动,都有很多感触,未来会如何没有人知道,但是她们坚信,他们会好起来的。
这事岳晴照虽然表达了她的意愿,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还需要他们去查证。
景燕归的情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虽然与岳晴照投缘,但是现在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就是岳晴照的女儿。
她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现在虽然露出了某些端倪,她会去查证,会去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她怕希望越大,到时候发现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时,失望就越大。
到此时,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说是对她的亲生父母无比失望,不想去找他们,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她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当年他们为什么要抛弃她!
景燕归和岳晴照聊完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却了无睡意,干脆坐在屋边的露台上发呆。
今夜月色甚好,月华洒了一地。
方弦之在她的身边坐下问:“在想什么?”
景燕归靠在他的怀里说:“岳阿姨今天说让我做她的女儿。”
她们说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所以他都听到了,他问她:“你在为这件事情而纠结?”
景燕归轻叹了一口气说:“算不上是纠结,但是心里终究有些触动,现在事情未明,我只是她的义女,但是我发现我的心里居然有些期盼,期盼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方弦之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说:“你是怕最后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白高兴一场?”
景燕归轻声说:“倒不全是因为这事,而是我从小就没有感觉到父母的温情,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得到的消息也是我的父母不要我,把我抛弃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她嘴里说不在乎这件事情,可是她又岂会一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