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晴照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景燕归的善良,家里还有景燕归从外面捡回来的小满,还有住在苏老爷子家的景遇,这点点滴滴,让她看到了人性的美好。
屋子里这会不知道说了什么,景燕归和景小姑都大笑了起来,一群燕子在屋檐下新筑了一个巢,这会小鸟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着,热闹又喜庆。
岳晴照这会又忍不住想,景燕归若是她的女儿该有多好!
陆沉渊那边和国外实验室联系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因为这个技术还不够成熟,所以一推再推,等确定可以查之后她一定要让景燕归跟着一起查一查。
只是她想起景燕归对找回亲生父母的事情并不是太热衷,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等以后时机成熟之后再跟她说。
因为景燕归考上了帝都大学,杨晚秀的意思是去村里摆个酒庆祝一下,毕竟那里本家多。
景燕归对这事没有太多的兴趣,没料到老太太又恨恨地说了句:“村里不少人说闲话,都你上次考了省状元村里还有酸溜溜地说你未必就能真的考上帝都大学。”
“那是他们没见识。”景中意在旁接话:“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杨晚秀轻哼一声说:“我就是觉得生气!他们屁都不懂,还在那里吡吡,实在是讨厌。”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还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不还家,如锦衣什么来着?”
景燕归笑着说:“富贵不还家,如锦衣夜行。”
杨晚秀忙说:“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之前村里人没少笑话燕归,说她这一辈子不可能有大出息,就算是开了药厂也不过是个剥削的资本家,不会成为有文化的人,我一想到这事就来气!”
景燕归是知道村民们的那些想法,说他们淳朴也是真的淳朴,却又有着农民式的狡诈,农闲的时候没事干又喜欢嚼舌根。
她刚从景家出来的时候没少被人说,等她赚到钱买了房子把杨晚秀和景中意接到城里住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对她表示善意。
等景二婶开了药厂开出比她的药厂更高的工资,村里的画风一转,又开始说她为富不仁,坑村里人了。
景燕归知道人是现实的,也知道她不可能招所有人喜欢,但是他们这么势利加短浅目光,她也不愿意在他们的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更不需要在乎他们对她的看法。
这会杨晚秀为她愤愤不平,她就笑着说:“那就依奶说的,我们去村里办几桌,请村里人吃顿饭。”
要去村里请人吃饭是需要自己备食材的,杨晚秀立即风风火火地采买了一堆的东西,景三婶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忙:她现在致力于和景燕归处理好关系。
采买东西这事繁琐还费神,杨晚秀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搂,景燕归想要帮忙,她还不让。
景小姑觉得这是景燕归的大喜事,她打电话让郑家媛这几天多费点心看店,她要等景燕归摆完酒才回省城的店里。
岳晴照还是第一次感受乡下请人吃席的事情,觉得很是稀奇,全程跟着忙来忙去,虽然她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请人吃席是定在三天后,这天一大早,岳晴照就跟着景燕归一起去了银山村。
这是岳晴照第一次来银山村,她的眼里满是好奇。
阳城虽然靠着雪峰山脉,但是在城里是很难感觉得到这座山城真正的味道。
她来阳城后绝大多数时候都呆在城里,之前因为景晓月的事情去过一次后山村,只是当时去的时候正值冬天,白雪覆盖,再加上她当时心里有事,也没有心情看风景。
这一次却不一样,她心情轻松愉悦,此时路边绿水连绵,碧树如海,入村的路如同一条腰带一般铺散开来,鼻子里闻到的是草木的清香,眼里看到的是清秀却又不失她挺拔的山脉。
路边的野花四开,田里的稻子已经金黄,这些掩在这一副世大的山水画卷里,便成了绝美的风景。
岳晴照夸道:“燕归,也只有这么有灵气的地方才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孩子。”
景燕归笑着说:“这里虽然很美,但是经济却相对落后,我们村里山多地少,村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他们都羡慕城里的生活。”
“城里有城里的好。”岳晴照也笑着说:“农村也有农村的好。”
这话景燕归是认同的,两人一路说说笑笑。
进了村之后,因为之前杨晚秀跟族长说了请客的事情,景氏一族一早就帮着忙活过来。
景氏一族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人能考上大学,景燕归一考就考中了全国最好的大学,这事对景氏一族来讲都是有面子的事。
此时稻子还没有正式成熟,还属于农闲的时间,族里闲着的人都过来帮忙。
他们这会一看到景燕归都笑着过来说话,有问她怎么学习的,也有问她药厂情况的,更多的是夸她的,一时间场面很是活泛热闹。
岳晴照的气质出众,今天她虽然穿的是她认为最低调的一条裙子,但是在村里人看来她还是像资本家的阔太太,有人偷偷地跟杨晚秀打听她的来历。
杨晚秀淡声说:“什么资本家的阔太太,她是知名的大作家,可厉害了!是燕归的朋友。”
作家这个词对于普遍文化水平不太高的村民而言,那简直就是让人膜拜的存在,立即就有人夸她:“原来是作家啊!难怪长得那么好看!”
有人就笑:“长得好看和作家有什么关系?我之前看到书上那些作家的画像,很多都长得很丑!”
还有人说:“晚秀要是不说她是作家的话,我还以为她是燕归的亲妈了,你们发现没有,她们长得很像!”
这会景燕归正和岳晴照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都在笑,看起来的确很像。
杨晚秀听到这些话心里心里也活泛了些,她其实也觉得景燕归和岳晴照长得像的,只是岳晴照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了,她们就不可能是母女,她心里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