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温溪初又往前送了一下。
“别动。”看着另外一个壮汉,温溪初厉声呵斥道。
壮汉用眼神剜着温溪初,不敢用动作。
“给我上去绑了她,不能让这个女人跑了。”徐熙雯吼道,但是碍于温溪初现在的表情又不敢上前。
壮汉不敢胡乱上前,而是站在原地。
温溪初就知道自己真的是赌对了。
这段时间徐家越来越不行了,只要徐家还有可能徐熙雯肯定不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事情,肯定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两个男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她是慕远风的妻子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够乱来,这两个男人的手段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徐熙雯可以请到的,肯定也不会愿意赌命的。
她猜对了。
看着一边还在疯狂的徐熙雯,温溪初直接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太聒噪了,绑起来。”
壮汉照做,徐熙雯还在歇斯底里的叫着,壮汉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徐熙雯的嘴巴。
被温溪初压制住的壮汉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
下面被温溪初划伤了,很疼,但是温溪初的刀子就插在胸口,要是随便动一下估计就要插进去了,他们惜命。
压着壮汉,温溪初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退到门口。
这个时候温溪初才发现这里是二楼,不过楼层不高,以前应该是一家家具加工厂,这里到处都是小木头之类的。
“不要冲动,我胆子小,要是不小心手抖了你兄弟可就真的没有了。”温溪初淡笑着看着默默逼过来的男人,脸上一片红肿,带着清晰的指痕,这样笑着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狠厉。
男人心里不由得浮起了淡淡的后悔。
要是早就知道了慕远风的老婆居然这样狠,他们肯定不会接这么一个单子,本来已经很冒险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到时候说不准这个女人就报复回来了。
仓库里面的徐熙雯看着外面僵持的两个人眼中浮现出一抹阴狠。
凭什么温溪初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就逃脱,既然她要跑那么她就让她跑不了。
壮汉因为绑的时候着急所以根本就没有绑好,徐熙雯很快就挣脱了,看着两个人,朝着另外一个门出来。
直接将车子里面逃命时准备的汽油打开洒在屋子里面,还有墙壁上面。
打开打火机,狞笑一笑。
呵呵,温溪初,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出生天。
手中的打火机直接朝着汽油上面扔过去,很快火势就上来了。
工厂因为木头比较多本来就带着一股子霉烂的味道,汽油的味道一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有闻出来,但是火焰燃烧起来之后在夜晚格外的清晰。
温溪初面色一变。
徐熙雯。
将男人直接朝着壮汉抛过去,温溪初立刻就朝着走廊的另外一头逃跑。
这里都是木头,要是真的燃烧起来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徐熙雯还真的是狠,早知道那个时候下手就应该还狠一点让她没有办法逃跑。
等到温溪初下去的时候火焰已经上来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去,而且还顺着楼梯上面的汽油往上蔓延。
掉头温溪初赶紧往楼上跑,正好就遇见了壮汉。
壮汉抱着另外一个受伤的男子抬脚就朝着温溪初踢过去,温溪初的身子往后一推,抓住一边的墙壁,险险稳住了身形,没有让自己栽进火海里面。
握着匕首,温溪初不避反上。
这个男人肯定是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放过她的,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出手。
抓着手中的匕首,温溪初朝着男人刺过去,男人手里头还抱着一个伤患,身形受阻,不过还是避开了,两人直接的位置立刻就倒掉了。
狭窄的楼梯间,火舌在往上飞串这个时候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烟雾一下子就上来了。
温溪初感觉到喉管间都已经开始冒烟了。
男人也明白,将手中的壮汉往旁边一放,身形如同猎豹一般朝着温溪初扑过去。
温溪初的直接就被男人按在了墙上,掐住了喉咙。
抓着手中的匕首,温溪初抵在男人的胸口,男人收紧这手臂,温溪初的匕首就上前一分。
两人就这样不相上下。
相互之间僵持着。
火焰越来越高,温溪初被掐着喉咙,眼前都已经出现了重影。
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温溪初感觉一股大力朝着男人踢过去,男人就直接跌入了火海之中。
“溪初,你没事吧?”秦枭赶紧走过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捂住温溪初的口鼻,湿气立刻就隔住了空气中的烟尘。
“没事。”温溪初摇摇头,捂着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痛苦。
“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伸手搂着温溪初的身子,秦枭带着温溪初赶紧往楼上跑。
这个时候火舌已经蔓延上来了,二楼上面也着火了,楼下的火舌在上窜,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去。
秦枭搂着温溪初看着火焰。
进来的时候他将衣服打湿了跑进来的,所以没事。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温溪初问道,将手中的衣服递给秦枭一半,让他护住自己的口鼻。
“这个时候我们要等救援肯定不行,你相信我吗?”秦枭看着温溪初,在火光下,黑色的眼睛里面好像镶嵌着漫天繁星一样,格外的耀眼。
温溪初不受控制的点点头。
秦枭淡淡一笑,将外套披在身上,紧紧的将温溪初搂在自己的怀中,把一直袖子蒙在她的口鼻上。
“这一次做我的女主角,相信我,你的男主角会带你脱困的。”说着单手扣住温溪初的腰肢,贴近自己,两个人直接就冲进了火海之中。
周围的火舌在肆意,温溪初的脸被秦枭护着,看不清楚外面,只能够听到噼里啪啦木头燃烧的声音,还能够感受到那种炙热的温度。
“得救了。”
许久之后秦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溪初慢慢的将口鼻上面的东西揭开,转身,一片火海,橙色的光芒在夜空中肆意的蔓延。
“你受伤了。”
看着秦枭肩膀上面的伤口,温溪初惊呼一声。
“我们先走吧,要不然等下说不准还有同伙过来。”
“先报警。”
两人慢慢的走进秦枭的车里面,看着车辆里面的温溪初,秦枭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徐熙雯,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等到席文灏带着钱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天的大火,整个人都呆滞了,接着就是嗡鸣的警笛声,警车过来了,消防车也过来了。
医院里面,温溪初看着病房里面的司机,一下子就放心了。
还好。
“哎哟,小护士,你下手轻点。”秦枭叫的跟杀猪一样,隔着老远温溪初就听到了。
“我说你够了。”温溪初靠在门框上面。
这个时候他已经穿上了一身衣服,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看起来还是有点严重。
“你还好意思笑,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我说我的女主角,你的男主角受伤了不应该是过去安慰安慰顺带处理伤口吗?”秦枭歪头说着。
温溪初动了动眉毛。
“我记得这种戏码一般女主角都是直接领饭盒了,然后成全男主角这位英雄啊。”说着温溪初屁股一歪直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面。
秦枭朝着小护士使了一个眼神,小护士就离开了。
“把手伸出来。”
温溪初愣了愣,将左手递给秦枭。
“换一个。”
温溪初有点犹豫,秦枭直接就将温溪初的手抓起来,把袖子轻轻的扯上去就可以看到那一条平整的伤口。
缩了缩手臂。
“别动!”秦枭直接将沾了酒精的棉球涂在温溪初的胳膊上面,酒精消毒刺激的温溪初那叫一个销魂。
实在是太疼了。
但是那个时候没有办法啊,她只能将匕首藏在这个地方,最好拿。
“我说你居然这样狼狈,也太蠢了吧。”秦枭砸吧砸吧嘴唇说道,眼中带着却跟漫不经心的语气完全相驰的心疼。
脸上肿了,手上也是伤口,想起那个罪魁祸首,秦枭就想要杀人。
他的姑娘居然被人弄得这样狼狈。
“你也不看看那两个男人跟小山一样壮。”温溪初撇撇嘴。
她觉得自己已经算很有能耐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也只受了这么点小伤,已经算超级厉害了。
秦枭不做声,将温溪初的袖子放下来,把药瓶递给温溪初。
“赶紧帮你的救命恩人我上药。”
温溪初瞪了他一眼,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秦枭看着好笑。
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愿意,最主要是秦枭这种跟逗弄小孩子一样的态度让温溪初不爽,不过还是轻轻的给秦枭上药。
一边上药,温溪初一边问道,“你是怎么过来了的?”
秦枭住的地方应该不在她家附近啊。
翻了翻白眼。
“你这个脑子还真的是白长了,一点记性都没有,我离开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
温溪初皱了皱眉头。
好像是到家了之后要给他发短信。
“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所以我就干脆给你小区的保安打了电话,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回去,于是我就去让我警察局的朋友查看了你回家路上的监控,然后就发现有问题,后来我就找上了那辆车牌号模糊的面包车,不过我的推断没错,半路上就遇到了司机。”
说着秦枭颇为自得。
上次温溪初感冒的时候就是秦枭把她送进医院的,这一次又是她,温溪初心里浮现了淡淡的感动。
“谢谢你了。”言语倒是真切。
秦枭哼哼一声,舒展的身形将腿放在一边的茶几上面。
“都说了是朋友了,每次都这样见外,还真的不习惯,以前你拿刀砍我的时候怎么后面没有对不起,一下子变得有礼貌了,还真心觉得别扭。”
温溪初心里面浮起来的感动噗的一下子就没有了。
秦枭实在是太会破坏气氛了。
“不说就不说,以后请你吃饭。”
秦枭帮她的两次都算是救命,一个谢谢真的没有什么用,而且两人以前小的时候还算是交情不错,要是给钱什么的就实在是太见外了,以后跟慕远风说一下,让他给秦枭提供一些便利。
想起慕远风,温溪初抬起头。
“秦枭,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说出去了。”温溪初的声音淡淡的。
秦枭轻嗤一声,“怎么了,怕你们家男人担心吗?”
温溪初点点头。
“现在他那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要是知道了到时候肯定会直接回国了,本来我已经不能给他带来……”
“得了。”秦枭直接打断了温溪初的话,“不说就不说,再说了,慕远风那一副死样子我还真的不想看到,你以为谁乐意去说,倒是你们家的那个司机,说不准已经给你老公打报告了。”
“我跟司机说了,到时候等远风回来了我亲自跟他说,这个时候就不要让他担心了。”
秦枭脸上的表情嫌弃,只有心里难受。
这个世界上面慕远风恐怕是最有资格为她担心受怕不顾一切的男人,他只不过晚了一步,犹豫了一下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如果慕远风能够一直对她好,那么他就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如果……
“我说小溪初你对你们家男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要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办?”秦枭调笑道,墨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莹莹的光芒,看不清楚眼底真实的表情。
“他不会。”温溪初瞪着秦枭,“不准这样污蔑他。”
秦枭耸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而已,至于激动成这样吗?而且我都说了如果,干嘛这样,要知道前一秒我才救了你的命,你可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帮秦枭将胳膊上面的纱布绑起来,温溪初抬起头看着窗户外面。
“到时候能够怎么办,离婚呗,反正一个人也过的下去。”
温溪初淡笑着,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多么的难受,好像一下子被挖空了一块。
慕远风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完美了,他不像年轻的时候遇到的少年那样轻狂,如果火焰一样将你燃烧起来,他就好像春天里面的雨,无声无息就已经渗透到了你的骨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办法戒掉。
秦枭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
离婚。
这个不错,到时候要是慕远风敢做什么对不起溪初的事情,那么到时候他就把自己赔给溪初,反正他什么都会,到时候慕远风能够给的他一样也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