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皇后从小便是机敏，妾身也这么认为，战神的女儿自然是有大将的风范的。妾不过是颗棋子，皇后若想让妾这颗棋子往哪里去，妾便会往哪里去，不敢逾越半步。”

“他似乎很会选人，明府的大夫人可不是轻易能斗倒了。”

“那是因为主子算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若是大夫人娘家风头还强，妾纵使有再多的本事也翻不了这条船。”五姨娘很会说话。

明幽将茶水递给她，“本宫倒是没什么让你好做的，你若是需要本宫帮忙，你说便是。”

“谢皇后娘娘垂怜。”

明幽笑，“本宫不是帮你，本宫是帮他，夫妻本为一心，自然应该其利断金。其实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你身后的故事。”

五姨娘轻轻笑笑，“皇后喜欢听故事，便是妾的福气了，妾正好有故事说与娘娘听听，虽不是自己的，可讲的多了，感觉也就成了故事里的人。”

先帝在时，李家还未没落，是高门大户中的大户，李家门槛高，家族也大，人口自然也杂乱。

大夫人明李氏原先是定国公李家的嫡小姐李香兰，母亲是平宁郡主王绾绾，生了嫡子李平和嫡，地位稳固，可对待下人和妾侍向来都是表面文章，人前宽容大度，人后苛刻虐待。

定国公李夙极其花心，妾侍便有十几个，其中最得宠的便是五姨娘和七姨娘，五姨娘身子不好一直多年未孕。七姨娘卫氏倒是个福气好的，进府的第二年便有了身孕，可平宁郡主听闻大夫说七姨娘有可能产下男婴，便起了恶念。

连同十三岁的嫡女李香兰，为诬赖七姨娘偷人，买通了伺候的嬷嬷，竟然找了饮用春|药的人强|暴了七姨娘，让定国公李夙当场捉奸。冤枉七姨娘与别人有了孩子，企图偷天换日成定国公血脉。借着正家法严家礼活生生将七姨娘活活勒死。

那时候七姨娘已经快要临盆了。打着肚子，头都磕破了，求李家的人听她一句解释，听她一句辩驳，求饶过她们母子一条活路。

七姨娘死的时候和平宁郡主说，“善恶终有报，试问苍天饶过谁，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平宁郡主活生生害了两条人命，后来将七姨娘尸体扔出去。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开恩还是张眼，被跟在七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发现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活命的机会，大着胆子抛开肚子将孩子救了出来，竟然是个女婴。

小丫鬟悄悄将女婴带走抚养成人了......

“殿下说可笑不可笑，竟然因为大夫一句随意的诊断，差点一尸两命，为此打死了多少人掩盖真相。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不公平吗？”

五姨娘笑着，眼里却是泪，默默的擦了一把，“老天爷是不会偏私的，谁做了多少坏事，他一并看着呢。这报应终究是应该欠着的恶鬼来索要。”

明幽心里有些不好受，她自然是知道五姨娘口中的恶鬼是谁？那对苦命的母女是谁？觉得有些讽刺。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人性的恶还真会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