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五姨娘倒是过来看了明霜，瞧见明李氏狼狈憔悴，于是亲自端了洗脸水过来，“夫人，熬了一夜，先洗漱洗漱吧。”

明李氏来气，一把将她水盆打翻了，“昨儿倒不见你来，今日假惺惺的来看本夫人笑话吗？”

五姨娘低着头，“妾不敢。”

“昨儿耀儿一直哭闹，所以妾抽开身来。”五姨娘弱弱的解释着，可眼里却带着丝丝的嘲讽。

这更加刺得明李氏大怒，“你那短命的儿子还能与大少爷攀比吗？你是不是生了庶子就真以为自己爬上了枝头变凤凰了？”

“妾......”五姨娘听到她口不择言，说自己的孩子是短命鬼，眼里闪过恨意，片刻又回归平静了。

明贺很巧的正好进来，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打在明李氏脸上，“你个毒妇，庶子怎么了，庶子不是你生的就该死吗？好歹他还叫你一声大娘！”

明贺还是挺嫉恨别人左一句又一句的庶子的，毕竟当年在明家他也是庶长子，虽没人苛待他，可始终明厉的嫡子身份压得他抬不起头来。明李氏嫁过来后，虽说为人有些严苛，可平时也不见她这般说话难听？

“老爷？”明李氏也没想过明贺会突然进来，五姨娘立刻过来拉着明贺，低声劝道，“老爷，这是干什么，大夫人也是因为担心大少爷，一时生气说了重话而已。也怨怪妾身，昨日大少爷生病没有及时过来伺候，说到底还是怪妾身，昨日不该心软，耀儿哭就闹就耽误了。”

明贺听着，更加恼怒了，“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孩子懂什么，你养的都二三十了也不懂什么事？”

五姨娘嘴角偷偷弯起一个笑容来，假意道，“老爷，您还是不要与夫人生气了，大少爷在病中，如今大少爷的病才是最要紧的。”

然后扶着明贺过去看明霜了，婢女重新端了热水进来，五姨娘将帕子泡了，拧干递给明贺道，“老爷给大少爷擦把脸吧，太医不是说了吗？这毒不会伤害性命，顶多三五日便解了。”给明霜卷着袖子，指甲偷偷摸了他手腕上破皮的伤口，很快的便缩了回来，将袖子卷好，给明贺帮他擦了手。

“这做儿女的都是与父母连心的，儿女受苦，父母担忧，他也是感受得到的。大少爷虽在昏迷中，可也能感受得到父亲的担忧与焦急。”

明李氏极其厌恶她虚情假意，这五姨娘真以为她没法子收拾她了？

看过了明霜，五姨娘又跟着明贺出去了。明贺握着她的手道，“小柔，让你受气了，这夫人早先年间对妾侍虽算不上好，可也不至于苛待，这些年倒是越发放肆了。”

五姨娘摇摇头，“妾身是姨娘，确实应该听大夫人的，也怪妾身不好，昨日大少爷中毒，伤的昏迷，妾身想着若是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惹得大夫人生气才是罪过了。所以才想着今早等大少爷好些，再跟着老爷过去看大少爷。”

明贺感受着手心的白嫩嫩的手掌，闻着那清香，心里多了一抹惬意，点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