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一直哭，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花素，花素......”叫了好几声，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眼睁睁看着家人死，眼睁睁看着花素魂飞魄散，和她那些朋友一样。

阵法散了，周围静了下来。夜空里弥散着血腥气。

司马越手脚都僵了，将舒灵放了下来。舒灵哭着到处喊花素，可无人在回答她。

“都是你，是你们贪心，是你们的贪心害成这样的，害死了花素！”

司马越跪地，“对不起。”这声对不起不知是和花素说还是和舒灵说。“我虽没参与，可我一直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一错再错，却没制止。”

离家的人都死了，剩舒灵一个。

明幽受不住那惨烈的场面，手一缩，似乎是被什么烫到了。

老祖宗并不奇怪，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你感受到的便是花素的恨！”

明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和凤顷浅他们讲述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泪，拳头握着极紧。“这个天下第一大渣男，就算是全天下最恶毒的诅咒也不为过。”

凤顷浅叹息，给她擦着泪。

“那你看到后来的事情了吗？”

明幽哽咽道，“没有，花素的魂魄散了，记忆便没了。后来是在先古的书上记录看见的。

记录这些事情的便是花妹。后来离家就剩下舒灵女君一个，她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成为女尊王朝的第一位女君。”

舒灵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青丝编成辫子搭在肩膀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越，嘴角带着笑，“我不会让你死。

要你一个人的忏悔可不够，你司马家永永远远都在守着太庙，守着女尊王朝，成为我的奴仆，世世代代的赎罪。是你们害死了花素！”

舒灵在散碎的拘灵阵上建了一座太庙，将尊月王朝的换名换姓，改成女尊王朝。

似乎是花素的垂怜，也似乎是机缘巧合，离家的后代里，女子所患诅咒的很少，男子却带得多，所以舒灵改了规矩，女尊王朝以后首立女儿，其次考虑嫡庶，再考虑儿子。

花妹等了十年未见着花素，考上女官，才知道花素早就死了，死了十年了。

她岂知，那人回眸一笑转身就是一生！

舒灵看着她，“你可知，明明你是第二名，我却破格将你留下了？”

还未等花妹说话，她便笑了，眼里有泪，“因为你叫花妹，曾经有个叫花素的女子告诉我，她有一个长得呆呆笨笨的妹妹，叫花妹。”

其实舒灵的箭收回来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若花妹来找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曾经在宫里，花素最常与舒灵说的便是那个呆呆笨笨的花妹。

花妹的眼泪收不住，“谁要她记挂，没有她我活的更好。总说我蠢，可她才是真蠢，若不是蠢，怎么会被一个男人骗得连命都丢了，还吹牛说自己是什么巫灵神女。”

花妹留在朝里做了十年的史官，不做别的，只是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太庙下浮雕的刻画，文字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