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迟跪了一夜,想了一夜,苏公公回来替陛下取东西,香迟还是依旧跪着。
苏公公忍不住便是上来劝慰一句:
“娘娘何必与陛下怄气,跟陛下说几句软话,陛下这么疼爱娘娘,哪里还会计较!”
“偏生的让自己受苦,就当是老奴多嘴,娘娘先起来吧,累着了身子不好!”
香迟却是摆摆手,跪的认真的说道:
“香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是下一次,香迟还会这样做,香迟没办法违拗自己的心,所以想陛下请罪了!”
“多谢苏公公好意,香迟就在这思过,不必告诉陛下,香迟不想陛下挂心!”
香迟这样说着,苏公公只能是暗自叹了一句,便是回去复命了。
香迟不让苏公公说,苏公公又如何便不会说,容荆的眉头紧锁,同柔嫔说话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香迟跪着回想种种,她不知道容荆会不会在一次的迁就她,但是她不想让步。
不该死的人,就不该成为皇权的牺牲品,如同她与云家,这是她一生所求。
容荆该是理解她的,只是他是帝王,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这样轻易的说服。
香迟不敢抱有太大的幻想,却是跪着,做她能做的事情。
容荆一夜辗转反侧,已经习惯了与香迟晚上互相讲故事,习惯了香迟为他按摩头部的生活,突然之间没了香迟的陪伴他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柔嫔坐在容荆的身旁,将那上贡来的荔枝一个个的拨开,剔除了内核,放在了容荆的唇边。
容荆笑着吃了下去,便是揉着柔嫔柔软的身子笑着说:
“若是这天下女子都如爱妃一般恭敬柔顺,朕便可舒心了!”
容荆不禁感叹,香迟好像带着刺,只要是关于云家的那些事情,类似的相关的,她都无法克制,他恼怒是因为他厌恶这样不理智的云香迟。
可是他听了苏公公的话,却有有些心疼。
柔嫔自小与容荆一起长大,对容荆最是了解,他这样说,必然是有了心思。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英武殿上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遍了后宫,吃味的女人自然是不少。
更是有多少女人幻想着如同云香迟一般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柔嫔不一样,她嗅到了陛下的一丝无奈,却有更多的是怜悯,她知道陛下的心思,只是因为容荆还缺了一个台阶,她便要将容荆的话,说出来,让他舒心。
柔嫔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却很快收敛了起来,轻声笑了一句说道:
“陛下不会是被玫瑰扎了手,方才有如此感慨吧?”
“这花儿有千百种,人亦如此,有的倔强,有的可爱,有的端庄,陛下喜欢便是她的福气了,却是不知道哪位姐妹让陛下如此上心呢!”
柔嫔掩着唇轻轻笑着,容荆却是无法笑起来,他看着柔嫔,知道她最懂得自己的心思,便是又问了一句:
“女人千面,朕也算是领教了,却是只有爱妃十年如一,最懂朕心!”
容荆抱着陈楠苏,她笑颜如花,却是将手搭在容荆的肩膀上,被容荆抱入了房中,欢快去了。
香迟定定的盯着面前的烛火,她又如何不清楚,这世界都是有舍有得,她既然喜欢容荆,便要接受他是帝王的事实,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成为他可以依赖的女人,她不该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