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奕廷规规矩矩的跪着,并不敢抬起头来看向容荆,容荆再看了一边试卷却是问道:
“朕瞧你这文章写的倒是准确,你对清江很有了解吗?”
容荆如此问,孟奕廷便是双手高举着回禀道:
“启禀陛下,学生游学路过江州、青州十六部,却正好赶上清江水患,百姓冒雨修建堤坝,虽有朝廷赈灾的粮食度日,却还是过的苦不堪言,由于朝廷的户籍制度严苛,百姓无法异地生活,日子过的疾苦。”
“学生一路看着饥荒遍地,想着陛下忧心国家,便是与朋友实地考察许久,得出了如此方略。”
容荆看着其中的法子,又是问道:
“朕问你,江州,青州都是清江支流最为繁盛的区域,就连工部的众位老臣也是十分烦恼,你又如何确定,你移民迁居的地方便是适合百姓生存,却是可有实际考察过?”
孟奕廷听到容荆的提问,却是有些紧张的说道:
“学生涉世未深,思虑尚未完全,只是今日考题,学生一时感慨,便将那并未完成的清江改道的法子上禀陛下。故而陛下可以看出,徐盛欲牵之民多过可牵之地,只因学生四处打探十年之内未受过清江水患的地带,学生时间不多,只有如此收获,百姓迁移之地需得地势平坦适宜耕种,故而此法尚未完成!”
容荆听了表情之中多了几分惋惜,看着孟奕廷如此小心翼翼,便是宽慰道:
“你有为百姓谋福祉的心智,便是不错,为官者,便该有如此脚踏实地,为国为民的质朴。孟卿倒是教个好儿子!”
躲在人群之中的孟启云,便是快步从人群之中走出,跪倒在地。
“臣多谢陛下夸奖,奕廷乃是天子门生,老臣愚钝比不得陛下亲自教导!”
容荆只是微微一笑,便是摆摆手说道:
“今后父子同朝为官,都是国之栋梁,朕之依仗!下去吧!”
孟启云与孟奕廷纷纷退回原位,容荆看了看其他人的文章,却也是纷纷好评,将孟奕廷的文章放在第一位,而其他却并未有什么改变的交还给了国子监众位教授与主考官杨正的手中。
杨正如何还不知道容荆的心思,自然是看中了孟奕廷,便是心中暗自感叹,孟奕廷这个小子实在走运,倒是得了陛下的青眼,恐怕日后是要平步青云,再看看他容貌俊秀,想来就要成了陛下的妹夫,孟家却也会因此水涨船高了!
孟奕廷原本还有些害羞,辩论起来却是稳重为上,得了陛下的一番赞赏,便是气势如虹,一鼓作气,将他年少的血气方刚发挥的淋漓尽致,文选状元,便是这样定在了他的身上。
香迟看着容荆十分满意这个结果,便是一笑,暗叹果然是天子一言,便是一门兴起。难怪人人都盯着这个位置,权利确实有让人无法摆脱的诱惑。
香迟看了一眼下面的群臣,在看看身旁的容荆,笑容依旧,确实心中对权力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
她很久之前便开始混淆一个概念,有些时候,不一定是容荆想要做什么,而是下面的大臣摸着容荆的心思想要去做什么,好像云家,就像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谜案,祖父好像是那一场大案的牺牲品。
官居一品,却是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流放,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