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今说完之后,云乔尔却叹息一声。
“看着好看罢了,也就是跟你说句实话,我姐姐在的时候,我是小舅子,姐姐疼我,旁人便也跟着疼我,如今皇后换了人,这小舅子自然也换了人,若非是当年的那点情谊还在,就该靠边站了。”
容楚今听了这话,坐起身来。
“什么意思?”
云乔尔微微摇头,淡笑却面露苦涩。
“陛下是九五之尊,自小便是命定的天下之主,先皇又过早的将皇位交给了他,从小生于深宫,长于襄妃之手,可悲可叹啊。”
云乔尔这话一出,容楚今便听明白了其中的味道,最后一句可悲可叹,最令人唏嘘不已。两人话不多说,遥遥祝酒,便都是长叹一声。
“好歹这一次父王会去,我去劝劝父王,让他至少给薛将军他们留下一条活路,我们肖景国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就是个瘟疫战,怎么就让陛下如此畏惧了。”
云乔尔摆摆手。
“你不记得,小的时候陛下刚出生的时候,就得了一场大病,姐姐呕心沥血还是差点没命了,从那以后,陛下便对着瘟疫,天花恨之入骨,却又恐如豺狼。”
云乔尔的话,让容楚今开始明白为何云乔尔这般担忧了,原来是因为那样一场病。
“还有就是,最近襄妃娘娘旧事重提,姐姐与廉亲王的往事,被她说的不堪入目,陛下心思重,如今我也不敢多说话,只等你回来我便想着与你商量一番。”
云乔尔说道如此,容楚今便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
“这话是何意?”
云乔尔与容楚今两人对望,云乔尔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酒,看着面前的容楚今,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杀!”
容楚今的目光微动,云乔尔却是拂过面前的水渍。转过身子看向面前的月亮忍不住念叨起那一段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听得容楚今心里发慌,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襄妃却对他存了杀心,有些人呢,得到什么太过轻易,所以她便觉得一切的事情都那么容易,好像文杏,她本来一辈子没有机会进宫。
凭借她的姿色,跟当年的柔妃差不了多少,要说出身却要比柔妃差了太多,说她是小门小户出身也不为过。她入了宫,当年香迟身旁缺人因为她自小跟着她,故而也就多重用了几分,因为借着一个女官的身份,留在了容致的身旁伺候他。
谁想她就这样一飞冲天,香迟不在后宫无人能够管的住她不说,皇后的性子柔和,偏偏又因为与香迟的关系让容致不喜,整个后宫便是襄妃一人独大。
缇香皇后虽然温柔,但却知道,在这后宫之中都是襄妃的眼线,她有了身孕,却不声张,只是称病闭门不出,有关门谢客。
如今襄妃即将生产,也是没空搭理对方。
“终归还没有那么糟糕,父王过几日就会入云阳,到时候他必然会有办法的。”
容楚今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却看云乔尔这样一番想要喝醉的模样个,便是生生叹息起来。天边晨光熹微,终归是一场乱哄哄的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