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到过秦王说，若我为太子妃的话，那太子也不必扶持了的话，不知道皇后可相信？”柳依依看着皇后，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心里自始至终都在担心如果皇后不相信自己的话可怎么办，但是柳依依却知道自己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早想到，会有这一天。”只见皇后愣住了，看向窗外的海棠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无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眼眶里似有泪水的痕迹，她淡淡的开口说着，这口气中有多无力，柳依依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柳依依诧异的是皇后居然早就知道，或者说预料到秦王有一日会动这样的心思，今日此举也是为了防备秦王有朝一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陷害了赫连允，害了柳家，却不曾想自己晚了一步。

“我的哥哥，什么性格我太清楚了，他不服输，也不愿意屈居认下，圣上登基以来，哥哥为了保全秦王府将我送进宫来，这几十年，我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圣上不许我生下皇家的孩子，我便不生，就算是知道那东西里有绝育的药我也没有拒绝，几乎是默许了，却没想到，我已经如此了，圣上也愿意放下了，哥哥还是不愿意放下。”

皇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口中蔓延开来的是苦涩的味道，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皇后这样高贵无比，也只是牺牲品罢了，只是柳依依从未想过，这个女人竟然会苦到这样的地步，她可是皇后。

“你为什么这样认命？”柳依依不明白，既然老天不公，为什么不愿意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不懂，世家子女有几个命运能由的了自己的，我也不行，更何况柳家本就是圣上最忌惮的一个王侯世家，本宫没得选，你可知道为何圣上赐姓秦？”

皇后苦笑摇了摇头，表示柳依依不明白自己心里的苦，柳依依想自己是不明白的，但是她知道，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年荆轲刺秦是个什么结果，你当是知道的，圣上用了一个谐音，警告了柳家，若敢反抗只有一死我能做的也只有进宫，帮秦家度过这个危机罢了。”

皇后说着外面下起了雨，他们都看着雨水拍打在青石砖上，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应景，这场雨是老天在为皇后可惜吗，柳依依不知道。

“您受苦了。”柳依依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告诉皇后这件事情，皇后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这都是命，只是你不一样，从那次花园柳靡靡溺水的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样，所以依依，若秦王真的要谋反，你要站在允儿这一边，帮他度过难关，你聪明，有你在他身边，他一定能得胜归来。”

她不以为意，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不是吗，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皇后心里这样想着，只是她现在最大的要求就是赫连允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