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本来有些愧疚,想起他和书香的婚礼那么的简单,只是请了几桌人草草的吃了一顿饭便算罢了。而人家娶个媳妇如此的热闹,可是却在听到书香喊他那句“夫君”的时候,整颗心都给融化了!
书香一直以来都是叫他的名字,或者就直接叫它死男人、蠢货,虽然他听着那些称呼也不错,说明这家娘子爱她。可到底是却没有这一句柔柔软软的“夫君”来得悦耳动听!
赵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化成了柔水,席卷了全身,恨不得将旁边的小娘子拥进怀里。
书香不知道他这些想法,探着脑袋就往外面张望,可是看了半晌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拉了拉赵笙的衣袖:“夫君,你看一看,这是咋回事?娶亲不是该大红色么?”
吹唢呐的,抬花轿的,在大街上陆陆续续的经过,场面真是十足的浩大。可是那个喜轿却是粉红色的,吹唢呐抬喜轿,甚至后面抬礼品和撒花的人全部都是粉红色!
书香就有些纳闷儿了,按照这样的仪仗不是应该娶妻吗?妻子不是应该是正红色吗?就算是贵妾,那也应该是水红吧,这一个粉粉嫩嫩的红色究竟是咋回事?
门外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哎哟,那个马员外呀,上个月才取了第十七房,今儿个算是第十八房了吧?”
“嘿,你还真别说,就算是马员外娶正妻的时候都没有这个仪仗,看来这个小妾在马员外的心目中地位不低呀!”
“呸,什么地位不低!那也只是一个下贱的坯子,上不得台面!”
“就是,谁家娶的妾室不是一顶小青轿子就抬进了后门,偏她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就是显示自己的宠爱吗?一点礼数都不懂,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哎我怎么听说,这个小妾好像是那个书家的人?”
“啊?不会吧?书家不是被天上那位判了刑流放了吗,怎么可能还有书架的闺女出嫁,莫不是旁支的吧?”
“不清楚,应该不是旁支的。书家这些日子里来到没落了,大家都盯着他们,谁会娶书家的闺女呀?”
“说得也是,那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族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谁娶了她们回去啊,都是见了鬼了!”
书香听着百姓们议论纷纷,又听到他们说那个马员外是如何的强取豪夺、侵占田地、强抢民女,反正就是一个恶毒的形象。再加上这被抬进门的第十八房小妾,据说又姓书,是书家的闺女,自然是引得更多人的厌恶。花轿所经之处,祝福声几乎没有,全是谩骂不屑的声音了。
新娘子在喜轿里差一点把手中的苹果都给捏碎了,掀掉了头上粉红色的盖头,又一把掀开窗帘,向轿子外吼道:“一群下贱坯子,敢对本夫人无礼,本夫人回去禀了老爷,将你们通通打死!”
“嘿哟,还耍横!什么夫人?不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就是,你们书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先不说圣上的旨意如何,就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们大家伙儿都可是看在眼里的,你有什么可发横的!”
“哎哟,这还真是书家的闺女呀,啧啧啧,怎么没有被官府抓走……”
“老头子,快快快,咱们去官府报案,书家的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书香刚开始只是听大家猜测说有可能是书家的女儿,书然儿一打开窗帘,书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堂妹。
这个姑娘叫书然儿,是她大伯母的闺女,也是书兴国一母同胞的妹妹!
赵笙看到书香的手垂在两侧都捏得发白,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轻轻的握了书香的手道:“娘子,这人还留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