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书香把吕春花给威胁恐吓了一番后,她的耳根子确实清净了好几天。然而她倒是清净了,有人却是倒霉了。
那天吕春花被书香给教训了一顿之后,心里很是不甘,回到家里后就把这件事说给了村长宋长寿。
宋长寿毕竟不是吕春花那种没脑子的人,他听完后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以书香现今的性子不该如此好糊弄才是,她若是想买地那天早上收租子钱的时候不但不该反驳他,反而应该讨好他才是。可书香偏偏当着众人的面顶撞了他,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宋长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书香,怕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儿啊。先是顶撞自己把,他惹急了又跟他提买地的事情。他自是不愿乖乖就范,肯定是要为难与她的,这书香怕就是抓住了自己的这种心理,故意为之的!
好个书香,竟如此奸诈!如今自己只怕是亲手送了一个把柄到她手上!
要知道,那五亩地本就是无主的荒地,那三十两银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虚头的。可笑他竟然巴巴的主动把头伸进了她的套儿里。
真是想不到啊,他宋长寿在村里横行了一辈子,如今竟栽在一个小辈手里!是他大意了,早在她与黄捕快对簿公堂仍全身而退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不同以往了!
宋长寿气得浑身发抖,又不能找书香的麻烦,就把满腔的怨气都撒在了吕春花的身上。
可怜吕春花刚被书香收拾了一顿,转头又被自家男人给劈头盖脸地给骂了一顿。被教训过后,吕春花知道不能再拿鱼塘的事情说事了,可她无论如何又咽不下这口气,夜不能寐,思来想去还真给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书香的耳根子刚清净的几天,村里很快又掀起来一阵谣言,这次的谣言却是比上次更加严重。
不论何时,女人的名声都是一个极易被造谣的存在。
尤其书香到底是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又与赵笙和龙其着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确实很容易引起风言风语。
再加上她买地三十两银子已经够引人眼红的了,而龙其又天天大剌剌在后山上帮他挖鱼塘,偏偏这两个男人又都还长得不错。尤其是赵笙,玉树临风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弱者虽然引人同情但同样的也最容易招人欺负,而书香正处于后者。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弱者,但她确实也没怎么避过嫌就是了。
这次吕春花学聪明了,自己没有出面而是露了口风给李秀芬和王桂月。这两人也没有直接找上书香,而是故意在书香的必经之路上拉着别人闲扯。
“哎呦,我跟你说啊,这书香啊,屋里可是藏了两个大男人呢!”
“说什么藏啊,人家那是光明正大的好吗?人都直接跟着去后山去了,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上次被吓到了还是吕春花特意嘱咐过,倒也没有直接和书香对上,甚至看见她的时候还会远远地躲开。
闲言碎语说得多了,书香也没有想过辟谣,许多人也就越发相信了,谣言也传得越发厉害了,直把书香说成了一个千百年来少见的淫妇!
现在书香走到路上,方圆五尺之内都没有人,村民看见她就跟看见瘟疫似的,生怕沾上一点。
不过对于这些书香本人却并不怎么在意,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惹到她头上随便她们怎么说。再说她如今也是忙的很,哪有功夫搭理她们。
却说这边,龙其被抓壮丁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把鱼塘的雏形给挖了出来。这边书香刚放人那边他就又被赵笙给派了出去。
“主子。”
“账本拿到了吗?”
“拿到了。”
赵笙接过龙其递过来的账本翻看了一下,厉声说道:“这丁祥果然是个贪官,上任短短半年的时间竟然就收受了二十万两的贿赂!”
“主子息怒!”
“根据密旨上的名册还有多少人没有调查清楚?”
“回主子,还有二十一人。”
“不着急,这个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查,对了,有扇子的消息吗?”
“回主子,根据最新收到的消息,只知道扇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溧央城中,并无其他确切消息。”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龙其退了出去,赵笙从怀里拿出了一本黄色的册子,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而他们刚刚提到的丁祥赫然在列。
原来赵笙之所以在此处,乃是奉了皇命前来调查当地官员贪污受贿的案子的。同时皇宫里丢失了一把极其重要的扇子,皇上命他秘密寻回。
如今皇上给的名册上如今已划去了一大半,而扇子却依旧没有下落。
赵笙提起案上的沾了朱砂的毛笔在丁祥二字上重重地划了一笔。扔掉毛笔赵笙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他要抓紧了时间了。
是夜,两道黑色的身影在溧央城中的屋顶之上飞起滑落。最后一个停在了盐运使司府上的屋顶,一个落在了城中首富钱远山的家里。
二人小心翼翼地避过所有护卫,将府中所有能查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一刻钟后,两人才几乎一前一后地飞身出来,在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碰了面。
“主子。”
这二人正是赵笙和龙其。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