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直觉还真是准的不行。
她以为两人算是“坦诚”了,虽然说做不到百分百无杂质信任吧,但她已经在努力。连带着自己的那些警告,那些梦境,她都在努力去找一个合理合适的解释。
她在冒险,而且一点不后悔。
所以她以为,自己这样的对待和付出,他应该会明白然后放松一些才对。
可没有,完全没有。
还记得他初次展露出来这种情绪的时候是在自己跳海那阵子,特别明显,就像以前还稍微隐忍,但那时却全然不管不顾了。
当时她还跟宫琉璃抱怨过,宫琉璃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她说是“后怕”。
“我当时看着你跳下去都吓的魂没了,等你被救上来脱离危险之后,我就心想一定不能让你再出事了,这种事情可不能再经历一次。更不用说邵沉亦,他在手术室后在你醒来之前,那叫一个死气沉沉,我都想着,如果医生说你没救了,他会不会把这医院上下给夷为平地。”
不是夸张,她当时真这么想,而且觉得当时的想法还真可能是正确的。
邵沉亦绝对不会顾忌是不是“报社”。
还好,江绵绵没事,她醒过来了,虽然醒过来之后情绪有点奇怪,但也正因为这样,让邵沉亦更阴沉。
这些话说了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江绵绵现在还清楚记着。
当时她在跳下海之后并“回忆”起了一些很关键的记忆,顿时又恨又闹,跟他装了一阵子,自然是没去理会他的情绪。而他的态度又让他不敢太过于激进,所以造就了短暂的平衡。
而说到现在,她有些后知后觉的想着他的过分关注自己的行为是因为害怕自己再遇到危险,特别是现在这种当口,所以还是有点良心的没表示意见。
家搬了,公司也如他的意愿合并到了他的集团下有他的团队来管理,朋友的会见也稍微难了一些……
嗯,她知道他是害怕,毕竟不知道韩家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所以她能体谅。但不让她出门,就稍微过分了一点吧?
邵沉亦拉她去一个房间,“这是你的工作室,你以前就喜欢自己设计衣服,现在反正公司也不用管了,你就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连工作室都在家里的话?
她挑眉,“邵沉亦,我想出去,去超市。”
“我陪你。”
“不用,很近的。”
“我陪你。”他重复。
得了,她只是随口试探一下,就更加确定了一点,“邵沉亦,你现在是关着我吗?”
她没生气,只是有些无力,毕竟她是喜欢他的,而且心里也明白他只是过度害怕失去自己,但他这样做的不对,所以她才想跟他良好沟通。
她问了,他抿嘴不反驳,只是用那暗沉的眼神看着她,眼里的倒影只有清晰的自己。
她叹口气,“邵沉亦,我们谈谈。”
谈谈是不是不够信任她?还是谈谈他对他自己这么没信心,认为韩家的动作会大到直接杀人灭口。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他想靠着她,被她严肃拒绝,然后手指了对面的沙发。谈话总不能每次都以被他扑倒为结束,这次一定要谈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