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同事们,病房里又只剩下陆鸾莺和百里淳了,房间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有钟表在墙上,发出单调的“滴滴答答”声音。陆鸾莺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孤单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起来一句话说“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蝶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这就叫孤独。”现在陆鸾莺体会到了这段话的意味,不禁握住了百里淳的手,心里想:你快醒过来吧,醒过来孩童,瓜果,狗猫,飞蝶这些美丽的一切就不是与我无关了,有你我也不会感觉到孤独了。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路主任和刘星汉大夫走了进来,陆鸾莺由衷地表示感谢说:“路主任,真是辛苦您了,手术这么成功,我先替里淳谢谢您。”
路主任只是笑了笑,说:“辛苦是应该的,不用谢我,小陆这几天你也是挺累吧。”然后就走到百里淳旁边开始例行的检查。
今天和往日路主任检查的时候不大一样,以前路主任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眼睛发亮,到最后都是微笑着交代给陆鸾莺一些事情的。而今天,路主任一直皱着眉头,像遇到了颇为棘手的事情一样,陆鸾莺看到不禁心里一凉,暗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状况了?
路主任今天花了比往日长一倍的时间给百里淳检查。检查完后,路主任回头告诉陆鸾莺说:“百里淳先生身体素质是很好的,这一点我说过好多次了,就因为这才得以将手术提前,而尽早地清除掉一些小的血肿和碎骨,也有利于百里淳先生意识状态的恢复。”然后顿了一顿,让陆鸾莺能理解他的话。
陆鸾莺说:“是的,您说过这件事了,感谢您将里淳的手术提前了。”
路主任拜拜手,接着说到:“但是百里淳先生脑部的撞击非常严重,仅管我们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手术也算是比较成功。但由于撞击导致的脑部的失血,极其之后不可避免的形成小血栓,让百里淳先生醒过来的几率变得非常小。”
听到这话,陆鸾莺感到自己浑身颤抖,如堕冰窟。
路主任接着说:“所幸的事是百里淳先生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对于唤醒植物状态的办法,我们西医没有研究多么透彻,你或许可以试一试民间的土方法,或者找一找中医治疗一下。”
看到陆鸾莺失魂落魄的样子,路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民间的方法或者中医的方法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你大可以试一试,有好多病例都是西医大夫感觉非常棘手的昏迷不醒的人,经过这些治疗之后,都取得了非常好的疗效。所以,一定不要放弃,要多试,多打听。”
陆鸾莺听到这些话,有感觉看到了一些希望,她说:“我会多尝试不同的方法的,您放心。”
路医生说:“不要被西医说的概率多少吓坏了,有时候偏方不一定不好用,这时候就是所谓‘事在人为’了。”
陆鸾莺点点头,又谢过了路医生,送他们走出了病房。
路医生他们走后,陆鸾莺开始考虑唤醒百里淳。路主任说醒来的概率很小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伤的太严重了吗?陆鸾莺关切的回头看百里淳,百里淳头上,脸上还有几处伤,他恢复的快现在看起来像是好了一样,可是陆鸾莺能想到百里淳刚送来时一定是非常严重的。
那么,百里淳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陆鸾莺由不得自己的心,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想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百里淳醒不过来了,自己是不是有勇气一辈子不嫁人,守着他呢?陆鸾莺心想。陆鸾莺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如何,但她知道此时,自己是不会离开百里淳的,更不会去找其他的人。就算三年,五年,甚至十年,陆鸾莺也愿意等他醒来。如果时间更长一些呢?陆鸾莺还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既然决定等下去了,也许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吧,就如自己已经习惯了爱他一样,是一种随着时间流逝融入骨血中的习惯,要改变它除非打碎自己的骨头,抽干自己的血。
那么,妈妈那里呢,妈妈会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反对自己的选择。她一直都是喜欢百里淳的,陆鸾莺心想,妈妈应该也会支持她吧。现在,陆鸾莺不得不考虑如何与家人沟通的问题了,瞒也只能瞒得了一时而已。想着想着,陆鸾莺感觉有点饿了,随便抓了个水果,拿个面包,就算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