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銮红漪那特有的魅惑沙哑的声音传来,秦晋猛地背过身去,才知自己竟看痴了眼。
穿好里衣,銮红漪拿着已经被她打湿了早已穿不成的外衫走过来,坐到秦晋身边,道:“方才我与你擦了身子,若是还有不适,你便自己过去擦擦,我绝不偷看。”
不知为什么,秦晋总觉得那句“绝不偷看”像是在嘲笑他刚刚偷看她一般。
“咳咳,不用了。”
秦晋抚着胸口,坐起身子,道:“多谢你了。”
銮红漪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谢什么,道:“你不介意我看了你的身子?”
秦晋默然:“我是谢你救了我。”
“救你?”銮红漪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其实救他们的应当是那个不知名又可恨的黑衣人。
“真想谢我就好好活着,回去多给我银两就好了。”
秦晋以为她会说放她走,结果却听到多要点银两,他不禁怀疑,王府是不是短了她的吃穿用度?
见秦晋半晌不说话,銮红漪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突然开口问道:“秦晋,你说这皇位有何好的,整日的被刺杀,脑袋随时悬在脖子上,不如你从了我,本郡主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不如何,”秦晋莫名觉得那句声“本郡主”听着刺耳,便伸手按了按銮红漪腿上正处于愈合阶段的伤口,銮红漪顿时觉得腿上又痒又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秦晋笑了,偏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蛋,说:“王妃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何谈护着本王?”
銮红漪白了他一眼,只是从秦晋的角度看去看,她更像是在娇嗔。
山洞里再次安静了下来,銮红漪生起了火,秦晋为她输了内力后还很虚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不如想想怎么度过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半夏她们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
銮红漪并不知道黑衣人将她们带到了那里,现在秦晋也醒了,等下她应该可以出去瞧瞧,说不定还能遇上来找他们的人。
心里想着,銮红漪想起秦晋可能为自己输送内力的事,问到:“你的身子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
秦晋摇头,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好吧!”銮红漪耸了耸肩,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相坐无言,秦晋盘腿而坐调养自己的生息,銮红漪啧烤着自己的衣服。
看着秦晋轻阖的双眼,銮红漪心底又叹了口气。
其实方才她让秦晋从了自己是有私心的,她想知道在秦晋心里,她是否能比的过那虚无缥缈的王位。
想到秦晋的答案,銮红漪有些想笑,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像那些小女儿般多愁善感问这些无趣的问题了?
她不知,在她说出那句话时,饶是秦晋也有片刻的失神。
舍弃王位,从了她?也不是不可,只是,他不争不抢,那些人就会放过他?
从母妃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今后会面临着什么,只是他还是不愿,毕竟那是自己的父兄。但自从兰月死后,他便发现所谓的忍让只会让人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从而变本加厉。
所以,闭着眼的秦晋悄悄睁眼看了一眼銮红漪,心里默念道: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