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原本打算的是想等跟宇文潞一起出去之后,请宇文潞跟他爹借点儿兵,过来救冯夜白,可两人刚到宫门口,就眼看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在眼前缓缓合上,门口还多了两队士兵。这个门出不去,换到别的门也都是一样,都出不去,那些禁军就跟狗似的,地上一块儿石头都得搬起来看看底下有没有藏人,既然地上不能呆了,那就只能到天上来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皇帝脑袋上,谁能想到他们会躲在这儿?
是挺意外的,不止皇帝的人找不着他们,一会儿他们走的时候也难脱身了,这叫什么?自己往套儿里钻说白了就是回来送死的。
江风想了想,反正自己今天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露面,就已经是要死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听冯夜白的,没准儿还有条活路,在皇帝这儿纯粹就是死路一条,人呐!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可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还是得给自己留点儿余地的好。
他扫扫袖子,躬腰苟头,声音添几分郑重的庄严,“先帝的确不是病重而亡,至于是不是被人故意谋害的臣不知道,不过臣那天给先帝配完药回来之后,看见四弘从养心殿里偷偷摸摸跑出来,神色匆匆,还很惊慌,四弘走后,臣进去替先帝诊脉,这才发现先帝已经......已经宾天了。”
四弘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这种事,换别人去做,皇帝也不放心,所以交给四弘,以前吩咐他做个什么事,他手脚都挺麻利的,谁知道这回就夹着尾巴了,被人盯住了脸,看的一清二楚,简直是活打脸。
四弘听见提自己名字,战战兢兢瞟了眼皇帝,那可是一国之君,病重归病重,可毕竟是帝王,多少年在宫中浸染出的凌冽气势还在,让他下手,他就是一个小喽啰不值一提的卒子,能不害怕吗?
一害怕自然就漏出马脚了,没想到还被人抓个正着,皇帝是不可能承认得,那就只能由他们这些奴才来承担,奴才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被黑锅的,可这次这个黑锅不能背,他是皇帝的人,他要是承认谋杀了先帝,跟皇帝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的,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自己给择干净。
“皇上明察,奴才当晚的确是去了养心殿,因为心里知道主子您自从知道先帝受伤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深感自责,也不敢去看先帝,怕看见先帝那样会伤心,所以奴才就去养心殿看先帝爷去了,可是奴才也是才进了养心殿的门儿,进去之后就发现先帝宾天了,心里害怕,所以才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这奴才脑子还是很好用的,这时候能机灵的想个与会的法子脱身,也不枉他平日的栽培。
江风控诉不城,反被噎了一把,一时无言,怔怔看向冯夜白。冯夜白不以为意,问了句,“那之前还有谁进过养心殿?”
江风道,“没人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跟人说先帝这样没法儿见人,所以连太后都没进去过,除了我和送药的宫女就再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