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的这个法子虽然很欠,可管用还是很管用的,好歹是威胁她喝下了一碗粥,其实想想还是怪可惜的,她要是一直倔着不答应,那他不就能寻着理由一惩私欲了吗?不过想归想,他又不是真的禽-兽,机会近在眼前他也做不出那趁人之危的事来。
沉央喝了粥,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来,尚梅隔了会儿进来收拾,跟她说曹德纶回来了。她一下就来劲了,让把曹德纶叫进来问话。
曹德纶拧眉看了看宇文潞,尚梅说他来劝沉央吃饭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不过这饭总算是吃进去了,他不想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见了宇文潞也没说社么,朝沉央一肃道,“奴才无能,没找到世子爷的下落。”
才燃起来的几分希冀,瞬间又被碾了个稀碎,她刚有了几分精神头,又萎靡下去,现在总算是能体会到蔚敏当初失去孩子的那份儿心境了,儿子是娘的心头肉,现在这块儿心头肉活生生被人剜走了,能不疼吗?
“不过您放心,那些掳走世子爷的人一定是有用的,现在对我们而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们既然绑走世子爷有用,就一定不会伤害世子爷的,主子您暂且放心,奴才已经通知了王爷,等王爷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女人毕竟不如男人主意大,可巧现在冯夜白又不在京城,她一个女人没了主心骨,家里没了顶梁柱,自然慌不自持,曹德纶说的这些话也就是用来安抚卫沉央的,人要是没个精神头支撑着,说垮很快就垮了。
宇文潞也听出来了曹德纶的用意,虽说是安慰的话,可里头还是有些道理的,皇帝掳走冯夜白的儿子当然有用,可这孩子既然到了他手上,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有几成谁也说不清,现在是不会死,可难保以后,这孩子留着迟早是个祸患,斩草除根,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皇帝不会不清楚。
就眼下而言,她不知道真相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宽慰了。
“曹总管说的在理,你就放心吧,他们掳走你儿子肯定有用,一定好好儿给你养着呢,不等冯夜白回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就是贱,人家都不领他的情,他还在这儿腆着脸的哄她,想着法子的安慰她,就是因为心里那一点愧疚作祟,他堂堂宿王世子,把脸扔地上给她踩着玩儿,可够豁得出去的了。
沉央两只眼睛肿的像豆泡,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那她听来便觉得可信,怔怔点头也算是又重新有了希望。
曹德纶叫尚梅好好儿照顾卫沉央,一伸手做个请的姿势对宇文潞道,“世子爷,劳驾移步,奴才有话要跟您说。”
宇文潞掀袍子站起来,迈着大步出去了,曹德纶却步跟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廊庑下,渐走渐深,直到周围僻静了,宇文潞才停下问他,“曹总管找我什么事?”
曹德纶略一躬身,“世子爷还是离我们家主子远一些吧,甭管您今儿是不是赶过去救命的,给我们王爷知道了,可管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