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越是叫停,那车夫就跑的越快,但退后已然到了没人的地方。
她就算是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这肯定是遭人绑架了。
可究竟是谁绑架的她却不得而知。
沉央原本想跳车来着,可这人拿车驾的飞快,自己要是跳下去了,非死即伤,死不死的先不说,可要是断了手脚,到时候人家再拐回来追,那不等于自绝后路吗?
她上下审视自己一遍,把手上戴着的玛瑙珠子扯断,一颗颗扔下去。
这玛瑙手串是冯夜白送她的,据说是全天下只此一件,别处都没有。
如果冯夜白能看见这些珠子的话,没准儿就能说说些顺着这些珠子找到她。
沉央最后珠子不够了,她又把戒指,头钗,簪子,全都扔了下去。
等身上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之后,沉央这才记想起来害怕。
做皇帝仇人都不少,宇文晔被冯夜白给圈禁起来了,可宿王还没除掉。
皇后的马车这么显眼,这天底下敢劫走皇后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不过八成就是宿王干的。
宿王本事也不小,既然当初冯夜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京,那宿王自然也能。
宇文潞死了,宿王对他们肯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究竟想把自己大带到什么地方去却不得而知了。
沉央为了不让车夫起疑,故意一直大喊大叫。
可到后面实在喊不动了,连嘴也张不开了。
本来还指望着冯夜白能根据她路上留下来的那些线索找到她,可少年到了个三岔路口,那车夫忽然转了方向。
沉央身上能扔的,又容易辨认的东西早就已经扔完了,现在已经找不出有什么能扔的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
冯夜白不知道到了这儿改往哪儿追,要是学茬了怎么办?
沉央心里一着急又继续喊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你知道我是皇后,居然还敢大着胆子的绑架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一路上那车夫都没开口,现在终于开口,“你要不是皇后,我们还不绑呢!”
“你们?你还有同伙?你知道绑架皇后的后果是什么吗?你就不怕死吗?”
“死?”那车夫忽然阴测测的笑了声,“那还是等死的时候再怕吧!”
“你是宿王的人?”
她原本只是猜测,可没想到车夫闻言忽然就不说话了。
这一沉默里包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这说明他就是宿王的人。
因为沉央想不到除了宿王,我,现在谁还敢不要命的敢跟冯夜白为敌。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路初时是窄的,只能容得下一辆马车进出,可后来,穿过一片林子,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沉央看见面前一溜整齐划一用竹子搭建的房子。
这地方她还从未开过,也不知道这里的房子究竟是以前就有还是重新盖起来的。
到地方以后,马夫停下马车,十分粗鲁的把沉拽下来。
沉央被马夫带进一间屋子里关起来,门上落锁,而后马夫离开,应当是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