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澜看着她的动作,心脏一点一滴的沉下来。
她哪里是不在乎,只不过是此时不愿长陆修年的威风而已。
“呵!”陆修年冷笑一声,随即一声一声可怖的笑了起来,面部都扭曲,“呵,呵,呵呵。”
林软软抬眼看他,面无表情的开口。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出去发疯,别破坏了这满屋的禅意。”
陆修年神色一凛,他将手中杯盏狠狠往桌上一掷,剩余茶水似落花下降滴在桌上,他猛的起身,席卷了一身的愤怒,他大步往外走去。
随即,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出去。”徐微澜看向佣人,声音波澜不惊。
“是。”佣人恭敬的弯腰,见房中气氛并没有随着陆修年的离去而有所好转,他连头都不敢抬,就这么一路弯着腰出去了。
随着房门被轻轻的关上,空气一下就安静下来。
徐微澜和林软软坐在一边,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对面墙壁伸出来的一块小木板上的白瓶,白瓶中插了几根枯枝,很有意境。
两人所看的东西相同,心中所思却截然不同,所谓同床异梦大约也如此。
林软软现在脑子很乱,刚刚她一再强行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被陆修年的任何话语所激怒羞恼,事实上她也坐到了。
并且还将陆修年成功激怒,看到了他阴郁暴躁的另一面。
可他说的那些话,却久久在她的脑海里萦绕。
如此同时,她又想到徐老爷子说的那一句。
“微澜因为你似乎变化很多。”
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心里的诧异。
她想,徐微澜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林软软不解,这很重要吗?
她在心里想了半晌,想徐老爷子的话,想陆修年的话。
陆修年暴怒的问她为什么无动于衷,她难道不在乎吗?
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是在乎的,可想了半晌,她想到自己爱徐微澜的这几年,又想到徐微澜爱她的点点滴滴,还有徐家人的亲昵。
林软软实在是不觉得徐微澜的变化有什么所谓,以前的他跟现在的他不同,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同陆修年所说,他以前那样暴戾,血腥,杀人狂......
林软软忽然顿住了,或许,他的变化不是重点,这些才是重点。
她偏头看了看徐微澜,他也转过来看她。
他看向她的时候,眸光永远都这么温柔,却又很坚毅。
只不过此时,夹杂了好多挣扎,还有痛苦。
林软软撞进他的目光,却好似看到他痛苦的过去,她心脏骤痛,好似被尖刀划过。
她一把上前抱住他,紧紧靠进他的怀里,急急地说。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我不信陆修年说的话。”
徐微澜一怔,他怀里的小东西紧紧的抱着他,温热感传来,他刚刚都已经冰冻坚硬的心仿佛正在一点一滴融化。
他缓缓回抱住她的双臂都僵硬的不可思议,随后回暖,他终于能够一把紧紧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