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还需要从头彻尾查一遍,毕竟以张氏的性子,若是不讲银两偷给自己的女儿,恐怕其他也并无用处了。”孟忠虽然现在厌烦了张氏,可是对张氏的人品也是十分了解的,当即便开口对沈大人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彻头彻尾都是在说张氏的案情,只因为孟逸真有意的偏袒了张氏,有心人便就将所有的罪行都退而求其次的放到了孟逸真的身上,包括这外面的传言,也一一针对的是孟逸真,然作为受害者,孟逸真听到孟忠这番大度的为张氏辩解,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感动可言,右脸颊上被孟忠的一巴掌打的此时已经红肿了起来,然面色却极为清冷的开口朝着孟忠说道:
“既然沈大人已经来了,那便就不要麻烦了,直接在公堂上将这件事情从头彻尾的好好审一审,查一查!”孟逸真虽然有了金手指,可是身后却连一座靠山都没有,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提及此的时候,孟逸婉的脸色有些难看,带着几分忐忑的看向蒋氏,眸中带着一丝害怕,蒋氏拍了拍孟逸婉的手背,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面上带着笑容走出来颔了颔首说道:“老爷,如今婉儿的婚期已经近在咫尺了,虽然这一盒嫁妆尤为珍贵,可是却也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婉儿和太子殿下成婚的事情啊,妾身认为,这件事情反正就是家事,不如就先放一放,等到婚期过去了,再彻查此事,老爷觉得如何?”
孟逸婉的婚事大致算来也就还有七天左右的距离,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孟忠仔细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碍着有其他人在,便有些好声好气的跟孟逸真说道:“真儿啊,你看你妹妹和太子殿下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这件事情不如我们放一放到婚后再查可好?在这之前老夫绝不会让人动张氏。”
孟逸真听后轻嗤一声,笑道:“爹爹的话女儿当然要听的,只不过这有心栽赃之人那个时候恐怕已经远不在府内了,不知道又会是哪个下人该要倒霉了。”孟逸真说的十分直接,明明白白的将矛头指向了孟逸婉,让几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下来。
孟逸婉被孟逸真说的脸色煞白,握在手中的手绢被她的手揪在了一起,面上却不敢置信的看着孟逸婉,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说道:“姐姐此番这么说,是责怪妹妹当初向爹爹告状揭发此事吗?妹妹一向喜欢姐姐,又怎么会陷害姐姐的娘亲呢!”孟逸婉说着忽然跪了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姐姐若是觉得是妹妹害了姐姐的娘亲,那妹妹这婚便就不结了,等到姐姐查明真相,还妹妹一个清白。”
论谁听到孟逸婉在这番说辞都会动容,就连那初来乍到的马致远都不由得为这娇滴滴的水人儿而感到心疼,然而只有孟清逸和孟逸真知道,蒋氏母女的心肠,到底有多坏。
“好啊。”孟逸真忽然笑了起来轻快的说了声。
孟逸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孟逸真,却见到对方也正在看自己,缓缓的朝着她走近了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孟逸婉,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妹妹说的这般至真至恳,姐姐哪有不应的道理,妹妹说喜欢姐姐,姐姐也十分的喜欢婉儿妹妹,正舍不得妹妹就这样嫁人了呢。”
一番话说出口,将孟逸婉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真儿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呢!”蒋氏眸中含着泪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和伤心。
“哦?蒋姨娘觉得我怎么说婉儿妹妹了?”孟逸真随即将视线转到饿了蒋氏的身上,此时的她恍如刚从牢笼中放出的猛兽,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息,遇到谁便就上去撕咬恐吓,异常凌厉。
蒋氏没有料到孟逸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这样跟她对弈,当即脸色比起来孟逸婉还要难看几分,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万分委屈的开口说道:“还不是因为婉儿抢了你的太子,本来同太子成婚的人应该是你,如今却变成了婉儿,你便就看不得婉儿好了。”
说着,蒋氏便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三个女子之间的对话,让在场的其他人心思各异。
马致远是第一次见到孟逸真和孟逸婉两个人,只有以前的时候再外面听说过,孟丞相府的庶女胜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能歌善舞知书达理,而右丞相府的嫡女便就不尽人意了,长相丑陋不堪,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更是性格愚笨,日日缠着当今太子李祺川。
而近日一见,却是和传说中有些不大一样,嫡女孟逸真不仅不丑陋反而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且心思缜密盛气凌人,让人突生一种远观不愿意亵渎的模样,而反观庶女孟逸婉,一眼便就看出是个十分有心思的人,虽然面上却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但他好歹也是马家的嫡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而孟清逸看着这样的孟逸真,却十分的心疼,以前的孟逸真虽然跟以前的孟清逸比起来并差不了多少,但心思并不多,日日过的不用如此谨慎,但是此时的孟逸真浑身上下都张起了了厉刺,不容人靠近一点点。
看着这幅模样的孟逸真,孟清逸便就想赶紧的强大起来,好有能够保护她的能力。
就连孟忠都没有料到孟逸真回突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即便就有些气恼了,开口说了声:“够了!”
这时几人才禁了声,隐隐听到蒋氏的啜泣声传来。
“让大家看笑话了。”孟忠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几人做了一揖开口抱歉道。
沈大人是个通晓事理的人,虽然这次他确实是受了某些人的银子,但是此时明显没有他的用处了,便开口告辞道:“既然丞相这里没有下官什么事情了,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沈大人慢走。”
沈大人陆陆续续的带走了几名衙役,随即便只剩下孟清逸和马致远两人。
孟清逸心里头对孟忠的性格十分的熟悉,此番孟逸真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模样,回头免不了要将孟逸真罚一通,但是他现在是个外人,这次若不是知道了孟逸真有难,他也不会这样堂而皇之的和自己的亲爹见面,还要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模样。
但就因为现在是陌生人,他毫无干系可以插手孟家的任何家事。
思及此,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朝颔首说道:“此番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晚辈就不再逗留了,告辞。”
“哎,宋清兄要走,那我也就走了,孟丞相再会。”
说罢,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孟府,刚刚离开孟府,孟清逸便朝着马致远慎重的做了一揖开口感谢道:“此番多谢致远兄能够在百忙中抽出空来帮小弟这一回,滴水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马致远呵呵一笑忙将孟清逸给扶了起来,打趣道:“这话就有些见外了,你于我马致远本来就是有恩,此番你既然书信于我让我帮这个忙,那致远哪有不帮的道理,当初若不是你的救命之恩,恐怕今日就没有我马致远的身影在了。”
这次的地契事件根本就不是马致远的地,当初卖地给孟清逸的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孟清逸急中生智便就找马致远来假扮这主人,早在书信中将事情原委告知,所以刚才在丞相府内才不至于识破。
而之所以敢那么堂而皇之的面对质问,便就是因为马致远这江南首富嫡子的身份,谁不想拉拢江南富甲一方的马家?
之所以于马致远有救命之恩,是孟清逸在出来野外实战的时候,遇到了身受重伤的马致远,便就顺手将他给救了起来,那个时候马致远留下来了一枚玉佩,告诉孟清逸要遇到了什么难事,便就差人将这枚玉佩送到江南马家嫡子手中。
“如此便就谢过致远兄了,致远兄若是无事的话,来我将军府中坐坐吧?”宋清客气的说道。
马致远摇了摇头笑着拒绝道:“这个就不用了,此番出行有些着急,家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等到下次吧,”
“那如此的话,小弟便就不留致远兄了。”
随即两人便在相府门口一别。
此时丞相府的气氛并不是很好,等到所有外人都离开之后,孟忠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看着这一家子的妇孺子女烦不胜烦,然蒋氏还十分不知趣的跑到了孟忠的耳根哭诉道:“老爷,你可得为妾身的婉儿做主啊。”
“够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孟忠一把推开了蒋氏,冷冷的训斥了一句,将蒋氏训斥的一声不吭,连带着跪在地上的孟逸婉也不敢动弹。
孟忠冷眼看了蒋氏同孟逸婉一眼说道:“蒋氏看好婉儿好生等着与太子大婚之日,在这之前不准再出现任何的差池!”随后将目光转到了孟逸真的身上开口说道:“虽然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但是今日却十分的不知道礼数,便就罚你这个月都不准见张氏!”
说完,孟忠便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走了。
“恭送老爷。”
“恭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