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孟逸真都没有听清,只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灯和绿萝步履踉跄的冲了进来,一进来便就趴在孟逸真的床边哭了起来,孟逸真便就是被这哭声给惊醒的,醒来之后便看到脸色同样不大好的红灯和绿萝肿着一双眼睛呜呜咽咽的还在哭泣。
“小姐,都是奴婢没有用,让小姐和夫人陷入了这般的境地,小姐快来责罚奴婢吧。”红灯趴在孟逸真的床边,哭的撕心裂肺。
孟逸真连忙让红灯和绿萝起来,却本就因为身体比较弱,一起来便就是逸真晕眩,又倒了回去,看的红灯和绿萝赶忙心惊的站了起来,四处查看。
孟逸真虚弱的笑了笑,看着着急的两个丫鬟说道:“我没有事情,只是身体有些虚而已。”说罢,看着两人同样苍白的不正常的脸色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怎么回事?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
起先两人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后来是绿萝心直口快,哭着开口说道:“奴婢本来想要给小姐和夫人偷偷送饭,却没有想到被蒋氏给发现了,便就依着这个借口将奴婢们都关了起来,奴婢念着主子,一心想要出来,便就一口饭都没有吃下。”
听到绿萝的话,孟逸真心中一阵心疼,红了红眼眶,摸着两个丫鬟的脸心疼道:“你们受苦了。”
“只要能跟小姐在一起,奴婢什么都不怕。”
听着两人的话,孟逸真只觉得一阵纠心。
怪只怪她自己没用,才会同时连累了这么多关心她的人。
随后又问了一番紫月的情况,才知道她一出来便就去照顾张氏了,听到这话,孟逸真多少也放心了下来,随后孟逸真让红灯也去了张氏那里,自己身边留着绿萝照顾,绿萝见孟逸真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就赶忙去厨房替孟逸真熬粥去了。
留下孟逸真一个人在房间内眉头紧锁,一双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幽深而又忧虑。
孟逸婉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够想到,虽然李孝川此番过来是解了燃眉之急,可是事实上并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毕竟偷嫁妆的事情还未解决,那这件事情蒋氏母女终归手里头有把柄。
随即想到什么,孟逸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最主要的是,她的酒楼虽然不是用孟逸婉的嫁妆钱开的,但却是孟清逸用方氏的银子做的,而孟清逸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方便露面,光是在酒楼方面,孟逸真就伤透了脑筋。
怎么也没有想到此番蒋氏母女能够想到这个方法来,虽然整不死她,可是后面的事情也会让她失去很多东西,十分棘手。
或许是出于李孝川的原因,这几日孟忠以及蒋氏那对母女都没有过来找孟逸真的麻烦,而李孝川也十分准时的每天都会来一趟,每日都会在孟逸真的院子中守一会儿,看着孟逸真乖乖的将丫鬟烧好的粥全数喝尽了,才会离去。
孟逸真每日这样看着李孝川守着自己,再回想这些时间他随自己的关怀备至,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只是她心里头那跟牵绊至始至终没有办法释怀。
每天这样看着,孟逸真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欠了李孝川许多。
眼看着已经四天过去了而蒋氏母女越发的没有动静,孟逸真觉得十分奇怪,刚想等到绿萝回来便就问问绿萝最近可有什么事情,绿萝便急匆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进屋时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关上,喘着气来到孟逸真的跟前小声的说道:
“小姐,刚才有个自称是三福的人来找奴婢,说今天有两个丫鬟来到甄楼闹事,口口声声说那甄楼是小姐您偷了她家主子的嫁妆才开的,还说过两日她们家小姐就会来将这甄楼收了,让他们都好生管着些,三福说他们都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特地过来跟小姐您通报一声。”
孟逸真听到绿萝的口述,已经恢复了常色的面颊微微冷了下去。
她就知道这个蒋氏母女坐不住了,只是没有想到是居然先从这里开始,收?她们拿什么收?
绿萝也是一个懂得心思的人,见孟逸真不说话,便踌躇着开口说道:“小姐,蒋氏她们这样做,岂不是就败坏了小姐您的名声了。”
就连绿萝都看出了蒋氏母女的阴谋,孟逸真怎么会不知道。
然而孟逸真却在知道后微微往后一躺,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偷偷去甄楼让他们先应付着,若是那蒋氏母女真的强取豪夺的话,倒也不必客气,直接报官吧。”随即孟逸真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切记让他们不要将这件事情通知少爷。”
孟逸真知道的便就是他们都只会喊孟清逸一声少爷。
“是,小姐。”绿萝接到回答便赶忙去帮孟逸真回复三福去了。
而等到绿萝走后,孟逸真的面上却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许久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没多久,满城的人便都知道了这甄楼是孟逸真偷了孟逸婉的嫁妆钱开的,一时间甄楼的生意便就开始一落千丈,甚至还有人会恶意的在甄楼门口丢上两颗烂白菜和臭鸡蛋,三福连带着一干小二整天都在店内垂头丧气的。
其实在孟逸真的丫鬟没有来之前,三福是准备去告诉孟清逸的,因为曾经他就跟三福说过,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他禀报一声,可是后脚绿萝就到了,听到从绿萝口中传述出的话,三福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遵守老板的命令。
毕竟这间酒楼,是少爷赠给老板的礼物,便就属于她了。
此时此刻,三福却只能坐在店里面干等着,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然而蒋氏母女倒是并没有到店里面去收了酒楼,那丫鬟说出的话也只是让孟逸真的名声变坏而已,还有一个目的,便就是让这些冥冥众口传到皇后娘娘的耳中。
“此事却为真?”
皇后听到严公公从民间听来的说法,眉头微挑开口问道。
“奴才不敢欺骗皇后娘娘。”严公公颔首惶恐的回道。
而皇后听后却忽然笑了,呵呵一声心情极好道:“还真是天助我也,刚刚那李孝川就在本宫头上动了土,后脚他相好便就出了这等子事,还真是畅快。”皇后说罢忽然想起了什么,斜过头朝着严公公问道:“严公公,近来皇上可是每日为边塞的战事头疼?”
严公公回道:“是的娘娘,皇上已经因为这战事一连有几个早朝龙颜大怒了。”
皇后听后却露出了一抹奸诈的笑容来,一扭身朝严公公说道:“走,摆驾乾坤殿。”
“一群废物!只知道每日上奏上奏!就不能让朕安心一会儿么!”
才靠近乾坤殿,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摔打的声音,以及皇上震怒的声音,严公公听得揪心,便有些愁心的劝道:“皇后娘娘,此时皇上正在怒头上,您此番过去说不准会被连累啊。”
皇后听后却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严公公,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有一卷奏折被扔到了皇后的脚下,被皇后弯腰捡了起来,迈着莲步款款的走到了皇上殿前,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此时气的脸色通红,气喘吁吁,见到皇后过来,虽然十分的想要发脾气,但还是忍了下去,冷冷的嗯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皇后不再寝宫,来朕这乾坤殿做什么?”
皇后丝毫不在意皇上对她的表情,垂着眼帘说道:“臣妾听闻皇上近来为这边塞的战事伤透了脑筋,特地前来看看。”
皇上听后嗤笑一声,眸中带着明显的戏谑说道:“看看?皇后这是准备向让你们祁家上战场,为朕解决这边塞战事么?”
明显带着嘲讽的话,让皇后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苍白,掩饰住眸中的冷意牵强的挂上一抹笑容说道:“皇上真会拿臣妾开玩笑。”
皇上也只是冷笑一声,沉下一口气不耐烦道:“那你来找朕有何事?”
皇后听及此,眼眸看向皇上,开口说道:“臣妾近日来听闻右丞相府的嫡女偷了太后行给孟家庶女的嫁妆盖了栋酒楼,孟丞相一时生气便就罚了那嫡女,而孝王爷忽然插手将那嫡女给救了出来,每日的护着,看着着实让人艳羡啊。”
皇后说完,故意将余光放在了皇上的身上,果不其然见到对方的脸色瞬间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
只闻得啪的一声,皇上一拍案几,大怒道:“艳羡?护着一个会偷窃的女人,他真是将我皇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皇后听后猛然惶恐跪下,求饶道:“皇上恕罪,是臣妾一时糊涂了。”
皇上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皇后又唤了一声皇上,故作试探的语气接着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个想法,既然孝王爷此番对那孟府嫡女用情至深,估计皇上劝了也不会听反而会适得其反,正巧边塞战事紧急,而孝王爷也是一名征战四方的猛将,不如此番就派他过去,一来战事得以缓解,二来这情事暂且便就能搁一搁了。”
皇后的话让皇上周身的气焰慢慢的消失了不少,而后面上的盛怒也变成了皱眉思索的模样,半晌,才微微有些疑虑的开口说道:“此法,当真可行?”
皇后笑了笑说道:“臣妾只是看皇上每日为战事这般劳苦,心中心疼,便就想了个法子罢了,一切还都得看皇上的决断。”皇后的话说的恰到好处,皇帝本还有些皱着的眉头,因为皇后的话舒展开来,哈哈一笑将皇后招到怀中,朝一旁的公公说道:“就按照皇后的意思办,让孝王爷即刻就动身去边塞。”
听到皇帝的话,皇后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而后娇嗔了皇上一声,两人在这乾坤殿中便是一阵翻云覆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