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喜出望外道:“对对,就是她,你见过,真是太好了,她现在在哪里呢?”
孟逸真往另一边一指道:“昨天我们在皇宫登记时遇见过,但是她落选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京都游玩呢,还是已经伤心地回去了。”
那人听了心里念一声佛道:“落选了就好,我们低调这么多年,可不能因为她的皇宫梦而被人注意道。”
孟逸真听到这话很奇怪,低调什么呀,难道他们家是高官富商不成,住在乡下只是幌子,她想到月牙一脸的天真,岁数不少,却又像个孩子,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
一有不平的事情就立刻出手,看来平时应该也是一个小主子,半点都不受气,想到这儿,她对之前一路上的各种月牙的事情有了新的见解。
不论如何,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女子,想到这儿,她不禁摇了摇头,那人已经往她所指的方向而去,孟逸真一天下来,却是毫无所获。
只得空手回到客栈,月牙却已经准备好,她去绸缎庄选了一套舞衣,已经穿在身上正在试舞,孟逸真佯装诧异道:“月牙,你居然会跳舞。”
月牙有些得意道:“这舞衣好看吧,我可是选了很久,还有我不光会跳舞,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并且精通呢。”
她这话孟逸真一点都不吃惊,但是她还是装出吃惊的表情,月牙却像失言一般,脸上有些后悔的神情,见她没有多问,于是掩饰道:“只是会一点点,一点点。”
孟逸真笑了笑,心道她连撒谎都有不会呢,于是也没有去戳穿,在桌边喝茶。
“姐姐,你比试时做什么啊,你选的东西呢?”月牙往她身后到处瞧了瞧,好奇地问道。
她摇头道:“哎,我想了一个下午,还没想好呢。”她拈着茶杯的手不住地把里而把茶水晃来晃去。
突然月牙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姐姐,你看你的手指,远远地就比我们的要修长,你以前一定弹过琴吧,过几天你就弹琴好了。”
月牙显得有些激动地叫道。
“弹琴?”孟逸真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如葱根一般白嫩,虽然这几年干了不少的粗活,但好在手指没有变得粗糙。
“是啊,姐姐,你的手长得这么好看,弹琴应该会很好的。”月牙也不知道从哪看出来她会弹琴,一直怂恿着,事实上她还真的会弹琴,并且是她会的为数不多中的一样。
原本她就想买琴来着,只是觉得她有些笨重,所以暂时搁置了,听月牙这般说,倒一时又有些想。
月牙见她这副神情,也是脱下舞衣,换上平常衣裳,硬是带着她去买了一架琴回来,价格并不便宜,对此,孟逸真有些不大好意思说道:“让你破费了,以后一定还你。”
“姐姐说哪里话,我们同生共死,经历这么多,不用还,姐姐你就放心用着吧。”月牙出手阔绰,知道她的钱不够,硬是帮她付了买了回来。
这让孟逸真的心很不安,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得等选秀过后再说。
到了客栈,她调完音后试弹了一下,果然贵的琴就是好弹,虽然比不上以前和李孝川在一起时用的那架,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于是她就忍不住拨弄起来,琴音似水,如泣如诉,一时间令人的思绪万千,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来后,眼前像似出现一副山野村居的情景。
细密的竹林,风刮过,簌簌直响,溪流潺潺,小鸟在林间鸣叫一般。
孟逸真随着这琴声想起了和李玉川一家生活在场景,还有雪乔。
不知道乔乔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已经好多天没有见着她了,心中有了挂念,琴音也不像之前那般空灵,她兴味索然地把按在弦上的手放了下来。
“好,真是太好了。”琴音刚落,却见凤岚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赞道。
“凤大哥谬赞。”孟逸真收了最后的尾音,起身回道:“只是随手弹弹。”
“孟姑娘的琴音里有着许多这里不曾有的乡间的宁静,令我还有些思乡呢。”他缓缓道。
“姐姐,我说了你弹琴会很好听吧,下次你就弹琴好了,刚好我跳舞,这样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冲突了。”月牙在一边道。
孟逸真点点头,琴已经买下,自然就是弹琴了,可是刚刚弹的那一首她觉得因为许久未碰,已经生疏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呢?
凤岚似乎看穿了她的必事道:“姑娘不用担心,虽然我不太懂琴,不过,连我这个不懂琴的人都能听出里面的山水之色,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他开口说的话倒令孟逸真放下心来,如果真有这么好,那么李玉川应该就有救了。
三日后,终于来到比试的这一天。
两人早早地出发,即便如此,等她们到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她们被带到一座宫殿内,随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宫殿变得越来越拥挤。
两人让了又让,最后还是被挤在一个角落,动弹不得,月牙恼道:“怎么这么多人呢,快把我挤成鱼干了。”
“坚持一下,再开始以后,人就会慢慢变少的。”孟逸真宽慰道。
月牙知道这个道理,她也只是随口抱怨着,为了来选秀,她还赶了这么天的路,还遇见了土匪,差点把命都搭上,这一点小苦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她也没再说其它,不过她的嘴巴管住了,脚又管不住,不停地动来动去,以此来打发时间,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发自她的身后。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娇叱:“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乱动干什么,踩到我的脚了知不知道?”
月牙回头一看,女子可不就是对着她说,虽然她说得难听,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月牙还是赔着笑脸道:“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不动了。”
“谁是你的姐姐,少在这儿乱攀关系,还有,我把我的脚踩得这么痛,就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女子怒视着她,月牙见她如此蛮不讲理,于是也回敬道:“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好不好,不过轻轻地踩到一下,哪有你说这般严重,我已经道过歉了,接不接受随你。”
说完月牙就把头转了回来,不再理她,那女子气极,于是在自己两边的侍女道:“给我掌她的嘴,把她的嘴打烂,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刚刚孟逸真见她俩吵了起来,自己一直插不上嘴,而这时候,那女子却要动起手来,于是挤满挤到两人中间道:
“别这样,咱们今天都是来参加入选的秀女,有话好好的话,别伤了和气。”
“你又是谁?”那女人把她上下打量一通,见她不过穿着粗布衣裳,身上一件贵重的首饰都没有,不禁从鼻孔冷哼一声道,“你这穷酸样,也好意思来皇宫,也不怕丢人。”
孟逸真原本来劝架,见她反倒所自己骂了,心里有气,但是想到这是李孝川的皇宫,于是忍了下来,没有回嘴,可是月牙却不干了,她在一边怒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都要骂上几句,我孟姐姐哪里招惹你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连带着你身边的人都要被挨骂。”女子的话夹枪带棒,极为难听。
周围的人见她们吵了起来,并且还有动手的趋势,都纷纷远离她们,生怕到时连累到自己。孟逸真见现在又因为自己她们俩人才吵,只得把月牙拉住道:
“好了,别争了,等下还要表演呢,如果因为这事情影响发挥,可不太好。”
月牙用开她的手道:“姐姐别管我,她骂我行,但是骂姐姐不可以。”
孟逸真急得不行,那女子异常的泼辣,月牙会吃亏的,可是她却非常较真,非得让那个女子给孟逸真道歉不可。
“哼,我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道歉!”她用手指着孟逸真的鼻子道:“你们看看她的打扮,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土疙瘩里冒出来的。”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的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孟逸真一时羞红了脸,而月牙听了骂回道:“你身着绫罗绸缎又怎样,你的心都是黑色的。”
“你说什么,谁的心是黑的。”女人气得脸都白了。
“不是你,还有谁,你的眼睛还长在额头上,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丑的人。”月牙见说着她的痛处,知道她这人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于是即刻又说了起来。
孟逸真觉得她们两人吵架吵得好笑,都是幼稚极了,此刻的她进退两难,她怎么劝月牙都劝不住,眼见两人快吵了小半天,她担心极了。
果然,不久后,外面就有太监喝道:“是谁,谁在里面喧哗?”身边的人们纷纷让一条路,只见一个老太监慢慢地走了进来,站定在几人前面。
“大殿内不得喧哗,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太监冷冷的话语扫过各人,一时间,谁也没有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