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牢中,孟逸真被绑在十字木台上,侍卫一鞭子抽下去,孟逸真终究是忍不了那疼痛,痛呼出声,鞭痕落下后慢慢的从里面渗出血来。
紧接着第二鞭落下来的时候,孟逸真却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第三鞭第四鞭,孟逸真始终不愿意再发出一声惨叫,本受命教训孟逸真的侍卫在看到孟逸真这副模样的时候,好胜心迫使他一遍遍的将鞭子打在孟逸真的身上,迫切的希望她再如同刚才一般惨叫。
而遗憾的是,纵使孟逸真的唇瓣被咬出血,脸色苍白如纸,孟逸真从头至尾都未再吭一声。
随即没多久孟逸真便就晕了过去,侍卫看今天也差不多了,便就将她松开扔到了牢中。
孟逸真再次醒来是被痛醒的,只微微动一下,身上的伤口便就一阵难忍的刺痛,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仿佛用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等到做起来之后,孟逸真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你怎么了?”
李玉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牢门口,看着她满身的伤痕,眉头皱成了一条线,而后语气冰冷的朝着身后的侍卫怒道:“皇上说将他关起来,却并没有说要严刑逼供!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那侍卫听后慌忙跪在了李玉川的跟前,求饶道:“八皇子饶命,小的只是受了吩咐,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那本殿下今日在这里直接一刀结果了你你可知道?”李玉川气极,当即便抽出腰间长剑,直逼侍卫的脖颈,将那侍卫吓得够呛,一个劲的求饶。
孟逸真艰难的看了一眼李玉川,语气虚弱的开口插道:“行了,他也只是受人指使而已,你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李玉川听后不甘心的收回长剑,冷冷道了句:“快滚!”
随后那侍卫慌忙逃离了。
李玉川心疼的看着牢中虚弱的孟逸真,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再这样下去根本还未等到查明真相就会被打死在牢中,不然我就直接将你带回府中,回头父皇那边我自然有应对的理由!”
孟逸真听后却嗤笑了一声,冷冷道:“应对?拿什么应对?八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情八殿下还是不要插手。”
“我怎么可能不插手!”
李玉川的语气有些激动的反驳道,深深的看着孟逸真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相信这么久了你都看不清本殿下的心思,你只是一直都在刻意的回避罢了,难道看一眼本本殿下有这么难么?”
孟逸真听后却不为所动的回了句:“若是让殿下回头看一眼笙离,殿下觉得如何?”
李玉川听后一时语塞,随即便有些强词夺理的回道:“可现在我说并不是笙离,而是你孟逸真!”
“有区别么?”
孟逸真就算是受伤,对着他的冷漠却不减半分,李玉川只能将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压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与你犟了,马上皇后可能就会派人过来带你去审你刺杀她的案子,到时候你只管闭口否认这一切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让我来。”
说完,李玉川深深的看了孟逸真一眼,扭身离去,背影有些孤独。
而李玉川才来过的第二天,严公公便带着一个宫女来到了凌宛芝的牢房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孟逸真一眼后朝宫女吩咐道:“将她的衣服给换了。”
那宫女应了一声,随即侍卫便打开了牢房门,宫女走了进去,其他人都退出了牢中,只留下宫女和孟逸真两个人。
那宫女见着孟逸真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快些起来,不然我没有办法给你换衣服。”仗势欺人的模样显而易见。
孟逸真此时哪里有什么力气起来,就算是操控蛇的能力都没有,便就只看了宫女一眼,却没有动弹。
那宫女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而后语气冰冷的说道:“既然孟小姐不愿意起来,那就不要怪奴婢对您不敬了。”说着,宫女便伸出手紧紧的扶住了孟逸真的胳膊,恰巧碰在伤口上,一时间将孟逸真痛的脸色瞬间就更加难看了。
然而那宫女手劲惊人,竟然生生的将孟逸真给提了起来,等到她将手松开的时候,那肩膀处的血迹沾染了一片。
宫女有些嫌弃的将手上的血迹蹭在孟逸真的衣裳上蹭干净,才开始将孟逸真的外衫脱干净,只留下一个内衫在里面后,将新的衣裙给孟逸真穿上,一时间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真看不出孟逸真受过伤。
而后便强制性的牵着孟逸真走了出来,严公公和侍卫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只看了孟逸真一眼便慢条斯理的扭过身说了句:“走吧。”
宫女扶着孟逸真在后面,一行人一路来到了乾坤殿门口,若不是有宫女撑着,孟逸真恐怕早就已经摔在路上了,此时的她根本就是在强撑着,来到乾坤殿之后,发现里面坐满了人,几个皇子皇帝皇后以及她的亲爹孟忠都在。
看着阵仗,孟逸真大略猜到了今天自己要来做什么。
思及此,孟逸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后,对方触及她的眼神却微微撇过,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老奴将孟家小姐给带来了。”严公公一改刚才的模样,谦卑的朝着上座的皇帝开口说道。
随后孟逸真便被宫女松开,当即腿一软,直直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牵动身上的伤口,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罪女孟逸真,你假意进宫接近皇后,而实际上却是为了杀害皇后,你可知罪!”皇上板着面容,当着所有人的面朝孟逸真问罪。
尽管身受重伤,孟逸真却不卑不亢的跪在底下,勾了勾唇面无惧色的看着皇帝开口说道:“我若是要杀皇后娘娘,便就不会给她挣扎的机会。”
听到孟逸真几近残忍的话,皇上却是来了兴趣,自古都知道他残暴,而能引起他注意的,便就是能有自己特殊手段的女人,而像孟逸真这样初见时便就如同蛇一样有着剧毒的女人,却是一直都让他十分的好奇。
“哦?这么说,是朕误会你了?”皇帝饶有趣味的开口说道。
孟逸真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皇后的身上,一边思量着一边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罪女愚昧,实在是想不出迫害皇后娘娘的理由,皇后娘娘可否给罪女一个迫害您的理由呢?”
这话一出,堂上的人都愣了一愣,转头一想,好像似是如孟逸真说的那么回事。
她居然连迫害皇后的理由都没有,一时间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到了皇后的身上。
而皇后却不疾不徐的刻意将手腕上的一只翡翠玉镯个露了出来,面容有几分委屈的开口说道:“本宫身为被害一方,怎会知道你为何要迫害本宫,这事儿,得由你自己给皇上和本宫一个交代。”
孟逸真在看到那镯子的时候脸色直接就变了,那镯子她认得,还记得张氏曾经拉着她的手同她说过,这镯子是张氏的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自从嫁过来之后便从未离过身,而如今却在皇后的身上,这一举动不用说也知道代表着什么。
孟逸真微微垂下眸,睫毛在眼睑上颤抖了一下,手握成拳,重新抬起眼眸时,眸中写满了坚定,一字一句开口说道:“不错,刺杀皇后娘娘的事情,的确是罪女所为。”
听到孟逸真忽然的转口,皇上却笑了,反问道:“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迫害皇后的理由,现在既然承认了,你倒是给朕说说你迫害朕的皇后的理由是什么?”
孟逸真听后垂下眸,缓缓轻启红唇。“因为皇后娘娘将本来属于罪女的位置给了罪女的妹妹孟逸婉,罪女思前想后心里头觉得皇后不公,便就起了杀心,借着皇后娘娘喊罪女进宫的机会,带了匕首,准备和皇后娘娘鱼死网破。”
话出,坐上的太子倒是微微惊愕了一番,看着垂着头的孟逸真,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而李玉川在听到孟逸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险些冲上去堵住她的嘴巴,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是被人给威胁了,要不然也不会明明到了嘴边的辩解态度会突然被瓦解,而他就算知道,如今身为旁观者也无济于事。
本来若是她打死不承认的话,他还能帮忙,如今算是彻底的没有办法了。
“既然如此,你是承认了自己想要杀害皇后的罪名了?”皇帝再次开口确认道。
孟逸真放在两侧的拳头握紧,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如果今天不按照皇后的意思来的话,那她的额娘恐怕就会凶多吉少了,现在她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早些将张氏给搬出去住,否则就不会连带着性命受到胁迫。
孟逸真认了罪,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这预谋迫害当今皇后的罪名便就落实了,而蓄意杀害皇族,本来是灭九族的罪名,可是当初皇后本就替孟家求过情,便就是孟逸真一个人的罪名了,皇上当堂便就定了孟逸真的死期。
“三天后,孟家嫡女问斩!”
话出,堂上的孟忠反而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后,对方朝他点了点头,这才安下心来,先前一直担心着孟逸真会得罪了皇后而让孟逸婉会被退回来,不仅仅他这未来国丈的身份不复存在,她这个已经名声狼藉的小女儿恐怕日后也是难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