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虽然有些懦弱无能,但并不傻,他知道宋瓷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就成了自己的死期。到时候无论是被整个美术部的人唾弃,还是被赶出翟氏,甚至要被追究什么责任,他都只能受着,没有任何办法得以开脱。
想到这里,他又怎么能安安心心完成手头这点任务?
就这么一点儿工作,还是宋瓷好几天前交给他的,其他人因为对他的不信任和排挤,根本不会交给他什么正经的活儿。
“完了,完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被唾弃成一个狼心狗肺的人,翟氏这么多人,恐怕我是要被他们的唾沫淹死了。可这又不是我自愿的,一切都是被陆赞皓逼迫,我的难处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从之前的篡改报表,到后来改设计稿,跟设计部的人暗地里通信儿挑拨离间,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宋瓷和美术部信任自己的基础上。
如果将一切苦衷都跟宋瓷说清楚,请她帮帮忙,是不是能稍微好过一点儿呢?
想到这里,再也顾不上其他许多的王宏霍然起身,也不管身边人用什么眼神瞥他,直直走出了办公室。李少天见状,看了部长一样,却见后者摇头,知道他们也不大好管这种事,也就放任他去了。
“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是去找宋秘书了吗,人家会理他吗?”
李少天表示很不理解他这种自取其辱的行为。
却见部长深以为然,微笑道:“你不懂了吧,人在处于困境的时候,也会抛下很多平常舍不得的东西,只为谋一条生路,如果他跟宋顾问摊了牌,争取宽大处理,真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
“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宋秘书就算确定了那些事是他干的,也还会接受他的恳求,坦白从宽吗,那未免也太憋屈了吧!”李少天颇为宋瓷感到不平。
而部长却道:“其实重点不在王宏,他就是别人的棋子而已,你以为所有人都喜欢做这种不三不四暗地里的勾当吗,看他的样子,只怕也是被人威胁了,宋顾问爱憎分明,当然是要找幕后的人算账,又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呢?”
只是现在这样,王宏是不可能待在翟氏,至少要离开美术部了。
而他学的专业,也就只能胜任美术部的工作,恐怕这次争取的宽大处理,就是请宋瓷跟翟邱临不要进一步追究责任,顺便将陆赞皓的一些秘密和盘托出罢了。
当然,陆赞皓那种人精,也不太可能对一个小小棋子说什么太重要的秘密,于是好不容易得到高人指点,进了翟氏公司的王宏,也就要结束他的短短两个月的工作时间了。
正所谓勿以恶小而为之,之前答应陆赞皓在翟氏做眼线的时候,他不过是贪了些小钱,又觉得陆赞皓不过是打听些事情,耳朵听一听,眼睛看一看,就能赚来钱,何乐而不为。
可没想到后来的“任务”越来越难做,造成的后果也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