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没人做,小依只好自己动手,不然让灶头空着,挨饿的还是自己。
“依依,娘来吧。”
正在吹火却怎么也吹不亮灶口的小依,闻言转头向门口,秦氏笔挺挺地站立,后面跟着姐姐,一时鼻子有点酸酸的。
晚饭在秦氏的操活下没一会儿就做好了,番薯饼加已经不多的一碟小咸菜。
秦土地里回来放好锄具,一家子围坐在食厅。天黑了,只好点上蜡烛,因为不是工作,油灯是不能用的,那样太浪费,昏昏暗暗的橘黄色光芒照亮整间房,反而给人温馨恬静的感觉。
小依等人吃完饭并没有离去,等着秦土的话,想必爹爹已经知道二伯母来闹门的事了。
秦土的脸色同样不好,“二弟这次做的确实过了,我们该怎样就怎样做,不必考虑别的。”因为二伯母是女眷,做大哥的不好直接口说,所以说的是二伯,这也是规矩。
秦氏叹气:“同样是儿子,怎的爹娘偏宠二弟,我们一家任劳任怨,最后换来的不过是分家的最少家产,是我做错什么了么?”
秦土沉默,半晌后道:“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二弟,太过分。”
小依瘪瘪嘴,用了一个很贴切的故事:“爹娘,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小依,不解这个时候讲什么故事。
小依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一个母亲生了三个孩子,都被接生婆放在襁褓中。其中一个在玩手,安安静静,另一个在玩脚,同样安安静静。而第三个却是哇哇大哭,动手又动脚。你们说,这个母亲会先喂哪个娃?”
花花想都没想:“当然是哭的欢的那个。”
“对,这就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秦土震惊了,一直以来娘对二弟偏疼,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秦氏突然站立,“我先把碗筷收拾了,今晚咱们加工,用蜡烛油来照明。”
花花被吓一跳,拉拉小依的手,小声道:“别乱说话。”
小依瘪瘪嘴,我说的没错啊,不然是因为什么,爹不是奶亲生的么?那三伯不也是倍受冷落?
秦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一拍桌子开始帮着收拾:“对,等卖了钱,今年咱们第一年的孝敬就给多点,爹娘养我们这么久不容易。”
小依知道爹和娘现在不好受,虽然他们没说,可她知道,二伯母那句“划族谱”是真的伤到她父母了,反倒是姐姐和自己并没有太在意。
“爹,娘,姐姐,今晚我们处理橘子片,争取在开太阳的时候制作出一批干净的可以晒的。晒完后就是可以泡茶解咳的陈皮茶了。”小依一溜滑下椅子,跑到厨房里蹦跶去了,花花紧跟其后。
秦土和秦氏相视一笑,虽然家有父母,但也是家有孩子不是么?
四个人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到很晚,临近半夜才停歇,蜡烛油烧了又烧,最后只剩下一点点已经点不亮灯芯的了。
小依用称子称完,惊人地发现今天一天共准备好一半的库存量,也就是二百五十斤。一家子说笑洗漱后,就回房睡了,劳动成果的喜悦冲淡了白天的不开心,总算是可以安心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