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斗篷人是拿了一件毒衣,自以为是宝物,就送给了他?
还是斗篷人本来就知道,这就是一件毒衣,故意拿来害他的?
他觉得,后面那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斗篷人每次进宫来的时候,哪次不是趾高气昂的,什么时候送东西给他过啊,只有这一次。
可偏偏就这么一次,便让他苦不堪言了。
“那解药呢,你放在哪里了?”他立即问道。
“解药,什么解药?”
岁子墨反问他,眼中更是不解了。
“林姑娘将冰蚕衣送于儿臣之时,并未说过需要什么解药啊。”
皇上:“……”
这个岁子墨,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给他装!
“怎么可能没有……没有解药呢,子墨,朕可是你的父皇,你是真的想眼睁睁地看着朕去死吗?”
他质问岁子墨。
“儿臣不敢。”
岁子墨立即回了一句。
虽然话里说着不敢,但那语气,哪里有一丝一毫不敢的模样啊。
“儿臣这里,是真的没有解药,那冰蚕衣本就是用来压制儿臣体内之毒的,自是不需要解药的。”
听到他的话,皇上也是无话可说。
没错,他觉得岁子墨的话或许说得是对的,岁子墨这里,可能真的是没有解药的。
“那林姑娘呢,她此刻在何处?”他问。
“此前儿臣最后一次见到林姑娘,她说您下旨到了墨王府,想用她去梁国交换一位郡主,她觉得,与其让您去交换,还不如她自己去医治,是以,她早已出发,赶往梁国建安城了。”
岁子墨回道。
他怎么可能让他家桑儿进宫来呢?
皇帝不是想要将他的手臂给砍断,送桑儿去梁国交换嘛,那就让他自作自受,在床上躺着吧。
“你——”
若不是自己根本起不来,皇上这会儿肯定会拿着刀,一刀刺向岁子墨的胸口的。
他才不相信女医者真的离开了呢,肯定还在岁子墨的墨王府里。
可是,现在他处理被动的状态,不能与岁子墨硬碰硬,更不能派人乱闯墨王府,将女医者绑进宫来。
所以,他只能对岁子墨好言相劝。
“子墨啊,朕知道这些年,朕是亏待了你了,但朕真的是没有办法,这天下,到底也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就算心里再是恨朕,也不能想要朕的性命啊!”
说了这一长串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命都已经去掉半条了。
但是他还得说。
“说到底,朕也是你的父皇,如今朕中了毒,而且此毒是与你有关的,你总不能不管不问吧?听朕的话,去将林姑娘找来,为朕解毒。
朕答应你,若是朕身上的毒解了,那你想要知道什么,朕都会告诉你的。”
“呵。”
岁子墨冷冷一笑。
“父皇,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儿臣能想要知道什么?”
他想要知道什么,不就是那些事儿嘛,他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何况,现在他还真不觉得,眼前的皇帝会知道的比他更多,只怕他连他口口声声地叫着主人的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