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凤逸阳为了找虞兮,把上京城及周边各城翻了个底儿朝天。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虞兮竟然会去边塞投奔宫承允,更不会想到虞兮竟然有模有样地为宫承允改进起武器来。??
好好的一个人竟凭空消失了一般,好似过往种种都是假的,从未有这样一个人在生命里出现。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温暖过往通通都是假的。?
凤逸阳回想起来自己人生的前29年一直在孤军奋战,从来都是没有虞兮的日子,忙着治国平天下,无暇顾及到孤独。
可认识她的这短短一年里改变了太多太多,失去了她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想起她来就觉得心里酸疼不是滋味。想起她笑起来桃花眼弯弯的模样,想起她嘴硬心软的模样,想起初见十六岁的她被歹人团团围住对着他喊“相公救我”的样子。
凤逸阳有时候就想,只要她能回来,自己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一切都随她。只要她高兴就好,这个江山本就不想要,有了她就更不想。??
他要宠着她,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再也不责备她,再也不拿她的身体开玩笑,不把她关在柴房里。?
只要她能回来,怎样都行,怎样都好。??
可是她什么时候回来呢?宫虞兮你不是要报仇吗?不回来你怎么报仇呢?你对我说过的话要带我去陌南,你都忘了吗?
宫虞兮,我爱你,你知道吗???
从起初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绝望,也不过半月的时光,凤逸阳每日饮酒不问朝政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
凤怀锦还小,平日里大事小情都要凤逸阳帮着拿个主意,如今虞兮走了凤逸阳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急坏了凤怀锦和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知道自己劝不动儿子,便起了歪念头。
是日,凤离渊拿了一瓶窖藏百年的好酒来靖王府约凤逸阳同饮。
凤离渊一直是出了名的好??性儿,连凤逸阳这样强势的脾气都能和他相处的来。?恰逢凤逸阳嗜酒如命的时候,?自然是坐在花园里喝了个尽兴。
藉着酒劲儿凤离渊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小叔,这世间的女人何止宫虞兮一个!也有比她美的,也有比她聪明的,而你是九五至尊,什么样的女人又得不到呢??”
凤离渊也是喝多了,换到平时,这样的话是万万不会说的。
凤逸阳右手执杯,左臂撑在桌面上,把头靠上去,但笑不语。??
凤离渊还越说越起劲。
“小叔,人们都说宫虞兮是凤国第一美人儿,那也不过是,其他闺秀小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们看不到。再加上宫虞兮是宰相的女儿,还是你的王妃难免有恭维的意思。?”??
“单从容貌上,我见过的与宫虞兮不相上下的就有这么几位。澜沧国的公主忘忧,你从小一起长起来的闫惜娇哪个不是绝色?”
“再说聪明才智,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宫虞兮是聪明,是伶俐,是医术高明,可这哪一项是为**子的本分呢??”
“男人娶妻,不过是为了枕边有一个知疼知冷的人。?为了政务繁忙回到家里,有人关心有人爱。小叔,世间愿意爱你的女人何其多,她宫虞兮要是真有这个心意,又怎么会逃之夭夭呢?”?
凤逸阳醉眼朦胧的看着他,这些话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耳朵中去。?
凤离渊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连他自己也多次想过他爱虞兮些什么呢??总不会是爱她的骄傲放纵,爱她的一走了之,爱她的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虞兮有自己的魅力,那是他从小到大遇见的女人里都没有的。??
别的女人都怕他,但虞兮不怕。??
虞兮对他有一种平等的尊重,又是其他怕他的女人所没有的。?虞兮爱她,但更爱自己,他有自己自由的灵魂,但正是因为这份爱自己让冯一样对他另眼相看。
再没有人醒来时,眼睛都没有睁开,带着撒娇的小鼻音对这个天之骄子说“给我倒杯水”,再没有人在被他上下其手的时候,嫌弃地用余光瞥着他说“凤逸阳,你要不要脸”......因为别人不敢。
别人爱他,只因为他是王爷,虞兮爱他,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这其中的奥妙只有凤逸阳自己能体会。?
虞兮曾说,男人的权利和钱是女人的春/药。
但只有凤逸阳知道,虞兮是有抗药性的。她不太在意这些,所以才会对他直呼其名,所以才会放着王妃不当离家出走。??
凤逸阳执政多年,是权力的顶峰和中心。?连和太皇太后在一起时,母子二人都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只有和虞兮在一起,他才是她口中的“男朋友”、男人、相公、丈夫,他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这都是她独特的地方,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只不过凤逸阳不屑于去跟凤离渊说这些。?
只是一杯杯的饮酒,那一坛喝光了,又命人搬上两坦。
“小叔,只要你开金口,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前两日太皇太后还张罗着要给你选妃,准备从臣子家那些品貌兼优的女儿,为你选上一二十个开枝散叶??。?”
凤离渊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这次也不知怎么了说个没完。
凤逸阳起初还不理他,一听他说起选妃顿时变了脸色。??
他把酒杯掷在地上,拍岸道:“选妃?本王的王妃是走了,不是死了!?王妃还没回府,就已经有人想取而代之?!行,要选就选,来一个病殁一个,嫌女儿命长的,尽管送进来!”
凤逸阳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听凤离渊说虞兮不好,已经强压了火气,再听说要为他选妃,早已经气不打一处来。??
“肃亲王喝好了就请回吧,不送。??”他大着舌头说,撇下凤离渊歪歪斜斜地走了。
凤离渊在原处摇摇头,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他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