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碧月见红绫出来，向她招了招手。红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装作有些胆战心惊的模样，左看右看的靠近了碧月。

“怎么了？你怎么也跟着我来了？”

而直到离碧月近了些，红绫才看到她一边脸上，高高肿起来的模样，似乎是有些惊讶的问道：

“碧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碧月苦笑一声，摇摇头不回答，只是对着红绫低低的问道：“枯木藤萝粉，你已经加好了？”

红绫便点点头：“都已经放好了。”

碧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似乎还对此无知无觉的红绫，不禁生出一点兔死狐悲的怜悯来：“那就好，小姐怕你完不成任务，让我来协助你。”

说什么协助，其实就是监督吧？红绫这样想着，在心中暗暗冷笑一声，想来刚才她还是让叶云歌起疑了。她对着碧月点点头：

“麻烦碧月姐姐了，都已经搞定了，我觉得应该是用不到您的帮助了。”

碧月看着红绫，良久，长叹一声，突然说道：“跟我来，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红绫看着碧月有些犹豫的神色，难免满头雾水，不过她倒也想看看眼前这个女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便点点头，对着碧月展颜一笑，应允道：

“好啊！”

而碧月越看红绫，越觉得她可怜，见她腿脚还因为疼痛一瘸一拐，不禁伸出手来搀扶住她的胳膊。而红绫则因为碧月的动作略微有些惊讶。

要知道，碧月这个贴身丫鬟对于它们其他这些仆从，向来是眼高于顶，十分瞧不上的，她自诩在叶云歌与宋秋莲身旁呆的最久，立下汗马功劳，与她们这些普通的婢女是完全不同的。

此时此刻看碧月如此贴心，她不禁惊讶，还有点不好的预感……

两人走出一段路，远离开叶笙歌的院落后，停在一处假山旁。看着碧月左顾又盼的模样，红绫难免产生了对方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的念头，而接下来，碧月的话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碧月望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忍，她对着红绫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帮小姐在叶笙歌的胭脂盒里加了毁容的药，如果她的脸真的烂了，你绝对活不成吧？”

虽然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但是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如今碧玉竟然是直接把这件事挑明了。

“我看你的模样，似乎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叶云……小姐那个性格，若是你出了事，她是绝对不会保你，而叶笙歌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红绫有些茫然的愣在当场，碧月显然以为她是被吓傻了，而其实不然，红绫是有些震惊于碧月竟然把这些大实话一点不漏的全都跟自己讲了……

碧月的神色之中带上了一丝不忍：“但是如果你已经加上了，那也没办法了，只愿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不要再做这低贱的奴婢了。”

红绫此时此刻已经整瑕好心情，看着面前的碧月，她仿佛相当凄楚的苦笑一声：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如果我不给叶笙歌下药的话，恐怕小姐也会直接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