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颜风涯还是没把顾衍之放在眼里。

趁着酒劲上脑，颜风涯开始指着对面的顾衍之破口大骂，“顾衍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拥有阿呆！阿呆从来都是我的，老子今天就要把阿呆带回去！”

顾衍之重重搁下酒杯，只听得“当”的一声闷响。

他绷着脸回应，“休想！”

“呵！”颜风涯不屑冷笑，“老子早就说过将来要娶她回家当媳妇！老子把自己的女人带回去那是天经地义，而你？你算老几！”

“阿呆已经嫁给了我，和你早就没有半点关系！”

“嫁给你？”颜风涯觉得异常好笑，“要不是老子去打仗，她怎么可能会被你强抢过去！你以为阿呆她喜欢你！我呸！她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你趁着我不在把她绑在身边做了你的女人，你想的美！这笔账老子今天就要好好跟你算算！”

“放肆！”顾衍之气得大拍桌子，往常遇事时的镇定自若半点不见踪影。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地，冷声质疑起了颜风涯对苏迟的真心。

“你还有脸说你喜欢阿呆！你真要喜欢她，又怎么舍得抛下她一个人在村子里住着，导致她被李阳花给卖去了青楼做姑娘！要不是我，阿呆这一辈子都被别人毁了！”

闻言，颜风涯像听到什么爆炸新闻似的陡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阿呆怎么了！”

顾衍之懒得重复。

颜风涯兀自琢磨了一会儿话里的深意，扭头看了苏迟一眼。

苏迟正好垂了视线，默许了这句话。

“不可能……”颜风涯喃喃自语。

“阿呆你没有这回事，是不是？”颜风涯开始欺骗自己，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保护好苏迟的事实，“这是假的，是顾衍之骗我的，对吗？”

苏迟深吸气，脸色凝重。

没有如他所愿地摇头。

“是真的。”苏迟沉声说，“我伯母黑心，为了几十两银子把我卖去了青楼，我差点就成了窑姐儿，是阿衍出面买下我救了我。”

颜风涯顿时如遭雷轰，整个人都蒙了。

脑子里翁嗡嗡地乱响着，令他烦躁不已。

良久，颜风涯回过神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年出去打仗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阿呆不能没有他的保护，可是他却那样的粗心大意，压根没想过苏迟以后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原来不只是受欺负那么简单。

就像顾衍之所说的，如果没有他，苏迟就成了青楼里的人，一辈子都会毁了。

颜风涯设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执意离开，那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吗？阿呆也不可能会嫁给顾衍之了。

没准现在阿呆已经和他有了属于他们的小娃娃了……

“所以……”颜风涯几乎是吐出气息来说话，字字艰难，“阿呆你是因为他买了你，你才答应嫁给他的对吗？”

苏迟没答话。

颜风涯只当她默认了，登时疯了般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