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早饭期间安安静静的，王府多了一个六姨娘，气氛总归有些异样。

姨娘们都不欢迎月娘，连面子上的友好都懒得有。

月娘却也规规矩矩的，不狐媚不呆板，偶尔还要侧头同顾远低声说笑几句，并不主动贴姨娘们的冷屁股。

顾远今早的气色心情都还不错，红光焕发的，看着应该是昨夜让月娘伺候地舒坦了。

只是，顾远的好心情，到了苏迟这里，立马又变得不好了。

刚好苏迟正偷偷打量月娘，顾远注意到了，便恶狠狠地瞪了苏迟一眼。

苏迟吓得脖子一缩，垂眼再不敢偷看。

顾远是想杀她的心思都有了，可惜顾衍之极力护着她，顾远有心无力。

只要顾衍之在一日，顾远便永远动不了苏迟，弄不好还要弄得父子反目。

顾远当然不想失去这个儿子，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但顾远对顾衍之，是真的气，恨铁不成钢的气。

顾远一度认为顾衍之是年轻气盛，思虑不周，又沉迷于美色，他得再多在江湖上磨练几年才行。

奈何顾衍之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所以顾远突发奇想，想给顾衍之制造一点挫折，让他知难而退，明白他这个做父亲的重要性。

……

苏迟和顾衍之吃完早饭便一起出了饭厅。

顾衍之要回书房拿东西，苏迟便在饭厅外头等他。

苏迟等了一会儿，月娘却过来了。

脸上带着清浅的微笑。

“世子妃在这里做什么？”月娘象征性地问候了一句。

王府的其他人月娘还不是很熟悉，唯独世子和世子妃她再熟悉不过，毕竟昨天才和这对夫妇闹过别扭。

苏迟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语气不疏远也不亲近，“我在等阿衍。”

月娘便“噢”了一声，又问，“世子妃今日这副打扮是打算出门吗？”

苏迟简短地嗯，她今天穿的衣服颜色浅淡，款式也简单，看着比较低调朴素，适合出行。

月娘仿佛没看出她不想搭理自己似的，兀自提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真的是对不起世子妃了，说来也怪我不好，我若是一开始就不对王爷心动，不跟他来这王府，也不至于惹出那样大的事情，还险些闹得世子和王爷决裂，我现在心里都很是愧疚难安。”

是心动么？

顾远都是可以做月娘爹的人了。

苏迟难以相信，月娘长得很美，性格也很好。

若是不追究身家，追求她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只是奈何她是艺伎，她只能依附在那些达官贵人身上才有出头之日。

苏迟宁愿相信月娘是依附多一些，她不歧视，甚至有点同情。

人在江湖，谁不是身不由己。

只是，月娘说是因为心动，理由太牵强了些。

苏迟是呆了些，可是有些事情她是想的明白的，而且头脑里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看苏迟抿唇不语，月娘试探性地又问，“世子妃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

有些小心翼翼，不太敢惹苏迟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作为长辈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