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衣裳整齐地站在顾远旁边,小声地掩面哭泣。
女子叫月娘。
她的声音柔柔的,一旦开口说话,那声音轻柔的嗓音像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刮在人心头,听地人有些酥,还有些莫名的心痒难耐。
苏迟记得在洛水楼就有一个这样柔媚的姑娘,不过她的声音还是比不得月娘好听。
月娘是女中尤物,声媚人也媚,苏迟垂着脑袋挨骂的时候,还是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心说她真美。
满屋子都站满了人,都是听说书房出事了才过来的。
苏迟被顾远骂地狠了,顾远说她无视规矩,在王府内肆意妄行,擅闯书房禁地。
苏迟早就解释过了,她是帮顾相之送账本的,并不是故意闯进书房的。
顾远不听,也没心思听。
他的老脸,他的威严形象,早就被这个不识抬举的儿媳给丢尽了,此刻正怒火冲天,巴不得一脚踹死她。
顾远多年行商,好口才不是盖的,炮语连珠,把自古以来的礼义廉耻,硬是组成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整整训斥了苏迟半个时辰,愣是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迟跪在大厅中央,懵懵懂懂地听着,有些话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要接收下一句,就好比对牛弹琴,苏迟听得还有点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就犯了大错,她只是不小心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厮混,她并非故意撞见这些的,可是顾远这会子正恼火地很,压根不肯冷静下来。
而且看到苏迟这副毫不知错的模样,以为她是故意气自己,当下更是怒不可遏,越发口不择言起来——
“本王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没规没矩的儿媳妇!本王今日便让阿衍把你休下堂滚出王府……”
“父王何来的权利休我夫人下堂!”也恰恰在这个档口,匆忙赶来的顾衍之冷声高喝,毫不客气地截住了顾远的怒骂。
顾衍之在路上的时候就差不多了解了具体情况,即便这件事看起来确实是苏迟做的不对,即便全府上下都认定苏迟该被骂。
顾衍之在赶到的现场第一瞬间,还是把苏迟从地上拉起来护到了身边。
像是母鸡护雏一般,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的女人,除了他自己。
当然,他不可能欺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他疼她宠她都来不及。
顾远没料到顾衍之到这个时候了还愿意护着苏迟,心下愤怒非常,指着苏迟怒道,“你看看她今天都做了什么好事!”
顾衍之并不看苏迟,只回道,“阿呆一向安分守己,今日的事本就事出有因。”
“有因?有什么因?故意闯进我的书房随意走动,本王责罚她,理所应当!”
“父王所谓的责罚便是让我休妻?”顾衍之冷笑。
不待顾远回应,顾衍之指向了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月娘,铮然诘问,“难道我夫人还比不过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父王为了护着她不惜把自家人扫地出门?!”
“你当真是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心寒啊!我的好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