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咬着唇,久久没有站起来。
鲜血顺着白雅婷的指间淌下来,白雅婷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那一天是浑浑噩噩度过的,白雅婷删去了所有人的电话号码,联系方式,只留下了父亲母亲张文赫的。
兴许,这样她认为可以重新开始。
多希望一个重置键就可以恢复到从前。
白雅婷并没有难过多久,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她的错,想要离开自己的人,无论怎样强留都是白费功夫。
而吴桐虽然回去毫无疑问的被家里人训斥了一顿。
好在后来白家也算是没落了,大不如前,这让吴桐感到自己在白雅婷面前高了一截。对于吴桐而言,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拿得起放得下吧,你这是干什么?”张文赫坐在白雅婷对面,悠闲的喝着咖啡,右手翻着桌上的心理学,“明明是别人抢了你男朋友,你怎么还一脸阴翳。好像你做错了似的。”
“你不懂,我一直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白雅婷眨眨眼睛,“你看什么心理学啊!明明学的是医。”
“就说你没智商嘛,他们两个的事情也是现在才发现。心理学是医学的一部分。到时候需要研究病人的心理。”张文赫把书合上。靠着沙发背坐直了身体。
“你听说过阿基里斯与龟的故事吗?”张文赫饶有兴致的开口,“阿基里斯永远也追不上龟。”
白雅婷将下巴搭在桌上,终于抬起头看了张文赫一眼。
张文赫其实也很理解白雅婷,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好,最终却同时失去了爱情和友情。
现在看起来,还是友情对她的伤害大一些。不,不是一些,是很多。
“你跟吴桐啊,她就是阿基里斯,你就是龟。她永远也追不上你。这就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所在。”张文赫懒洋洋的开口,俨然一副心理医生的姿态,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被醇香的咖啡味遮盖。
白雅婷似懂非懂。
也是从那一天起,白雅婷不再为吴桐感伤。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傅思沉都懒得正视吴桐,把手中的烟掐灭。
“她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要接近她。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罢了。”吴桐见这招不管用,脸部表情变了又变,最终憋出来了这么一句。
“你觉得你配给我忠告?”傅思沉不屑的眼神给吴桐判了死刑。
“果然,她拥有迷惑男人的能力。”吴桐不再装,优雅的掏出纸巾擦了擦泪。
“当年的事情你觉得你需要我给你重述一遍?”傅思沉阴冷的笑了。
“我以为你会信我的。”吴桐只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人。
“你走吧,我不打女人。”傅思沉丢出这么一句。看着高大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
“好久不见。傅董。”樊哲客客气气的伸出手,看了傅思沉身旁还未离开的吴桐,眼神里尽是嘲讽之色。
就这样的人也配爱白雅婷?
“你好啊,樊哲。”傅思沉并没有站起来,也丝毫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樊哲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不过他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
樊哲无比自然的把手转向了吴桐。
吴桐看着眼前突然伸出手的帅气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心里不想让樊哲尴尬,吴桐顿了片刻后浅浅的握了一下樊哲的手。
“吴小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在酒会上见过吧。”樊哲自然的坐在了吴桐身边。
“傅董,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么快就有了新欢。”樊哲的这番话让吴桐很是受用,起码在外人眼里,自己和傅思沉还是般配的。
“我不认识她,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好了。”傅思沉毫不在意的开口,脸上挂着笑。
吴桐的心如坠冰窖。
“傅思沉……”软软的声音里是明显的讨好。自己怎么就是一个物品了,这番话说的也太伤人了。
傅思沉冷眼瞥了一眼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明明生气的不行,却非要压抑自己,口中竟然还能吐出这样的话来。此刻无比的想念白雅婷。
自己本来是想维持和吴桐家势力的关系的,此番出来,一是为了白雅婷,二就是为了和吴桐解释清楚,在车上也是旁敲侧击了。没想到吴桐竟这么能忍。好吧。且看事态发展。
“服务员,买单。”傅思沉低沉的嗓音响起。不远处的服务生立马小跑了过来。
“你们继续约会。”傅思沉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大手一挥,走出了餐厅。
吴桐的眼睛久久不能离开。
不过,身旁这个男人,好像也不错。
樊哲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傅思沉的离开。
“回见。”樊哲起身,抚掌而笑。
“回见。”吴桐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