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房间里,气压低得让人有些心悸。寒韵颜此刻正躺在床上,消减的面容,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那双眉头,曾经如此倔强的皱着,此刻虽然舒展开,但是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她的倔强。
不愿意醒来,自从被活抓晕倒以后,就都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薄苍墨陪伴在其作用,寂寥的眼睛,泛着暖色的光芒。他轻握着女人的手,小心翼翼的,十足的温柔。
孤狼一般的他,在这个房间里的,特别的具有融合力。
“寒韵颜,你不敢面对什么?所以才不愿意醒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在阴沉,阴暗,压抑的房间里响起。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笨?被人利用了,还一昧的维护着。真是够傻!傻就算了,还让他如此失望!
她还是不相信他,爱情和仇恨,她还是选择了那个莫须有的仇恨。
一想起来,薄苍墨就黑脸,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上暗火。
握着女人的手,重了重。
伸手,就翻寒韵颜的眼皮,一时间,眼皮被翻起,血红色的眼珠露了出来。
不多时,寒韵颜竟流泪了。
泪水,一滴滴的,最后倾盆了起来。
眼睛,在此刻睁开,看见薄苍墨的那一眼,寒韵颜心里是慌乱的。麻麻的,无法言喻的复杂,让她猛的扭过头,不去看薄苍墨。
“不想看见我是吗?我他妈的是不是让你很恨?在和我甜言蜜语,和我做的时候,都在心里暗骂我吧?”薄苍墨抓到寒韵颜的眼里闪过的仇恨,压抑多时的怒火,蹭蹭的起来了。
“你越他妈的恶心我,我越他妈的不放过你。你不是觉得我是杀死你父母亲的仇人吗?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吧。”
“薄苍墨,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要杀,就杀,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男人咬牙,犀利的眼睛,所经之处,都让寒韵颜觉得浑身发抖。
喷火,下一秒就要爆发。
“此生,我都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的瓜葛,薄苍墨,我没有欠你的。”他杀死她父母亲,而她杀了他,虽然没有死,放在也算是偿命了。
如今,她不想看见他,而他,也没有必要面对一个曾经开枪杀他的女人。
相见不如不见,发生了的事情,即使自己磨灭了记忆,别人也一定都记得。
“我不会和虚情假意的女人有瓜葛,你放心,只要你背后人来了,我把他弄死了,那一切就都结束了。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寒韵颜一愣,眸光闪过慌张。
“你做了什么?”
“你希望我做什么?”薄苍墨勾唇冷笑,眸子里的寒意,深不见底。
寒韵颜后退,挪到床头。薄苍墨一个飞扑上去,拽过她,将虚弱的她,狠狠的压在身下。
某个地方的炙热,在寒韵颜秘密花园蹭着。
“滚开,薄苍墨你滚开!!!”寒韵颜歇斯底里,薄苍墨无动于衷,一个吻落下,直到血腥味袭来,寒韵颜彻底明白这个东西,和爱情无关,只是单单的惩罚。
蹙眉,下面的嘴唇渗出丝丝的鲜血。晕眩感再次袭来,寒韵颜用尽最大的力气推开薄苍墨。
弯腰,侧向床的一侧,吐了起来。
“呕……”胃一阵绞痛,就跟麻花似得,被人扭成不成样子。
额头上的汗珠,丝丝的出来。寒韵颜吐得没有东西在吐出来。只是干呕着。
寒韵颜,和我亲个吻,你都要这样是吗?
眸子闪过冷光,薄苍墨大声吼叫:“我看见你,更恶心。”
气急败坏的,决绝的大步流星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寒韵颜。
她微微眯着眼睛,闻着地上的,发酸的呕吐物。眼皮很重,就要睡过去。想吃东西,但是却什么都吃不下。胃口不振,就连精神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吐出来,舒服了很多,但同时,也饿得慌了。那种带着疼痛感饥饿感,折磨得她昏昏沉沉。太阳穴一阵一阵的隐隐发作,后脑勺也重得慌。
脸色难看到极点,这种不舒适感,难受得让她就想死掉。她宁愿她被砍伤,她也不愿意承受这种奇怪的病痛。
嘴唇如死去的鱼的鱼肚一般,惨白得如鬼魅一般。凌乱的头发,随处散落在枕头上。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在眼角处,流了出来,直到滴落在枕头上。
这样死了,也挺好的,至少,解脱了。
“砰。”门被狠狠踢开的声音传来,寒韵颜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门口处,背着光的男人。
男人的身躯高大,身上那骨子冷厉,万分的刚强。在寒意的背后,愤怒熊熊燃烧。
在他的手上,捧着盆子。
薄苍墨在寒韵颜模糊的视线里朝她走来,打扫处理了地上的呕吐物。冷着脸帮寒韵颜拭擦嘴角,身体的各个部分。
寒韵颜说不了话,昏沉中,只感觉有双手,特别的温热,特别的让她感觉踏实,心安。
……
夜里十二点钟过后,别墅四周,静悄悄的。林子里,已经没有了鸟叫的声音,风声习习,露珠也跟着出来凑热闹了。
“老大,一切就绪,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鱼上钩了。”魔情两兄弟在一棵树的周围,魔情正给薄苍墨打电话,而魔狱手里拿着烟。
火红色的头发,在不是特别的皎洁的月光下,很帅气。
直到薄苍墨挂掉电话,魔情才松了一口气。
“弟,老大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时好时坏的,有时候说话就和平常一样,有时候真的是阴沉得我感觉我头上面都有雨了。”魔情皱眉,琢磨不透,推了魔狱一把,很是纳闷的询问。
魔狱啧啧,将抽得几乎没有的烟丢在地上,抬脚,踩了踩。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哥,老大那是被情所困,他这样才正常,不然还真正常不起来。”
“什么意思?”
“哎哟,哥,你真笨。你是不是猪生的?脑袋怎么那么木?”
“我是你哥,你骂我,就是骂你。”魔情冷冷的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我那是实事求是,老大明摆着就是爱上了那个女人。不然,抓过来,那女的怎么能活下来?”魔狱说到激动的地方,说得都难受起来了。
“婚礼吖,那么神圣的一个地方,竟然沾满鲜血。那个女人,真的是舍得下手。”经过这次的事件,魔狱一点儿也不喜欢寒韵颜了。
以前他还觉得能被老大喜欢上的女人,应该是很不错的。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老大这是喜欢上什么笨女人嘛。
自己被当枪使了不说,还将最爱她的男人差点打死。
魔情若有所思,“这杀人的锅,老大背得真是太重了。今晚,抓到那个背后人,那他就祈求自己能多福吧。不然……”
魔狱很欢,整人这一块,他也很在行的。
虽然经常被亦伸那滚蛋整,但是他也反整回去的。
突然想起亦伸,魔狱蹙眉,问道:“哥,亦伸哥的老婆,和伤害老大的那个女人,好像是闺蜜。”
“你说,亦伸哥的老婆,会不会和那个女人一样吖?”
魔情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跟看着白痴似得,他拍了拍魔狱的脸颊:“你这话要被你的亦伸哥
听到,你就乖乖等死吧你。”
“突然,对女人绝望了……”魔狱悲伤的说道。
“别多愁善感了,第一,你是男人,是和铁骨铮铮的汉子,是我魔情的亲弟弟。第二,你就算是女人,你也不能是林黛玉类型的。”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
“不,怎么说呢,你就算是女的,你一定是女汉子。”
魔狱:“……”
真是亲哥,说话都不留情面的。他可是个男的,还偏偏把他整到女的上面去了,还林黛玉,还女汉子呢。
夜深人静……卧室里的寒韵颜,终于有了意识,醒了过来。
“吃。”一个字,寒韵颜抬眸,接着窗外的微弱月光,看着薄苍墨冰冷的脸庞。
清粥加盐,还有几根绿色的蔬菜。这样的搭配和菜色,很是适合胃不舒服的,或者刚吐了的人。
寒韵颜并不配合,就算薄苍墨已经将装有清粥的勺子粘在她嘴上。咬紧牙关,死命不肯张口。
怒火中烧,薄苍墨的脾气,真是被磨得都快要没了。连续几次这样以后,薄苍墨一口吃掉清粥。
掐住女人的嘴巴,强硬的扒开,唇印了上去,温热的清粥被薄苍墨灵巧的舌头渡到寒韵颜的口中。
寒韵颜用手去推开他,但是并没有用。她现在哪里有力气,她使劲的推,但效果对薄苍墨来说,压根没有用。
一连几次,寒韵颜气得直接咬住薄苍墨的唇。就在她咬着的那一刻,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好像变化了。
连忙的,她凝眸,恨意喷涌:“真想再看你死一次。”
“打在这里?”薄苍墨拽住寒韵颜瘦骨如柴的手,摸着他胸口处的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放开……我让你放开,你个神经病,滚啊你……”寒韵颜挣扎着,顾不得身上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