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露拍戏,很多时候会受伤,家里的药箱里面的东西十分齐全。
他们就在客房,张劭远将身上的那被血都浸湿了的运动外套脱了下来,里面还有一间线衣打底,他也一并脱了,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陆露感觉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刚才差点被他强.暴的恐惧又涌了上来,她惊慌的垂下了眼睫,只盯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张劭远察觉了她的害怕与不安,心里又是后悔。
他整条手臂都被血浸染了,血淋淋的,瞧不清伤口。
陆露一手拿着棉签,沾了双氧水给他擦拭清理伤口周边的血迹。
慢慢的被血糊住了的伤口露了出来。
伤口刺的很深,瞧着有些骇人。
她甚至有些怀疑已经见了骨。
她当时恐惧极了,几乎是被逼出了最本能的求生欲,完全没有留手,下了死力气的刺下去。
她不知道张劭远会不会追究她刺伤了他,心里虽然不安,但是又不后悔。
陆露先给张劭远的伤口用消毒水消毒过,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了消肿止血的药膏,她动作熟练,安静又沉默地给张劭远处理着伤口。
张劭远也静静的瞧着她此刻的沉静美好的容颜。
她低垂的眼睫纤长,像把小扇子,她鼻子高挺,十分有立体感,小嘴樱花一样的颜色,浅浅淡淡,却不知为什么却似是泛着勾人的清香,引诱着人犯罪。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只是房间太过安静,他这轻咽口水的动作,却异常清晰。
陆露手中的动作一僵。
她猛地惊恐抬头,今天晚上,心里那些一而再苦苦压抑的情绪,惊恐、害怕、愤怒、厌恶、憎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张劭远,我母亲还在外面,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刚才想强.暴我,我母亲来了,你还要赖在这里,你还想要怎么样,你难道还想当着我母亲的面,再次强.暴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双眼猩红。
她的理智告诉她只要再忍一忍就好,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只要再忍一忍就好。
只是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崩溃地对他低吼,“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畜生都比你强!”
张劭远瞧见她崩溃怒吼的模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浮起了丝丝恐惧,心底莫明的发凉。
他感觉,他似乎要永远失去她。
可是他还从来没有拥有过,拥有过这样美好的她,又谈何失去。
“没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我非要留下,并不是想再作什么纠缠,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晚真的很对不起,我喝醉了,我知道,喝醉不能成为我伤害你的借口,露露,是我我错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我还是奢望,”他深深看着她,“奢求能求得你的原谅。”
她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对他大发脾气,甚至打她,毕竟她骂的那句畜生都比他强,实在难听至极。
而且他一向不太喜欢她。
可是他却没有,他甚至还跟她道歉。
她看着他,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幽深的黑眸里,是绝望的悲凉。
她想他肯定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