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认命,我要的不是你的伺候!”他紧紧握着她的双肩,痛苦地盯着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黎心悦尖声叫道,“我只知道我父亲死了,宇哲也死了,我失去了两个孩子,我只知道,如果当初不是你那样自私,都与江颂结婚了,却还非要将我禁锢在身边,那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江颂也不是这样的结局,严知深也不是这样的结局,宇哲也不会死,是你,都是你,你就是魔鬼,是你害了所有人!”
黎心悦捂着脸,泣不成声。
傅璟城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他缓缓地重新将泪流满面的人拥进怀里。
“心悦,我知道你恨我,”他声音沙哑,“可是如果当初我不将你留在身边,江颂也不会放过你。”
“总有她找不到的地方。”她难以释怀地哽咽道。
“你不懂,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
黎心悦冷笑,“傅璟城,就不要再用这样的借口来为你的自私与恶行开脱了。”
“借口?你多少次因为她差点没命,你以为真的只是你在我身边的缘故?我曾经为了掩护将你藏了起来的事情,制造了很多绯闻来迷惑江颂,最后她只是对那些女人略动了一些小手段,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她们的命。”他看着她,“只有你,只有你,是江颂一心想要你死的。”
黎心悦闭了闭眼,泪水又滑落了下来,“够了傅璟城,不要再说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傅璟城笑了笑。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因为我爱你,江颂知道我爱你。”他还是说了出来。
“夏天的棉衣,冬天的蒲葵,”黎心悦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傅璟城,难道你不知道,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爱了吗?”她讽刺地笑道,“棉衣在夏天让人喘不过气,蒲葵在冬天只会让人透心寒。”
“喘不过气,透心寒……”傅璟城笑了笑,喃喃地咀嚼这几个字。
他终于松开了她。
然而她却没有轻松了的感觉,反而看着他脸上那似有若无的笑容,明明在笑,她心里却感到丝丝的难受。
她看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被单,她张了张嘴想叫住他,然而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默地看着他离开,然后一个人躺回床上。
寂静的夜,傅璟城一个人开着车,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来回游荡,始终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很少出来玩,所以那些经常出来玩的,叫几回,他都回绝了,从此便也很少叫他。
从前也有一个人,那个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无论几点,只要他一个电话,他也会出来陪他喝酒。
而今,那个人已经被他赶出境内,屈身在东南亚。
黎心悦说,是他害了所有人。
或许是吧。
他其实就是她说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去了莫家所开的一家私人会所。